鱼死(1 / 2)

莲叶也开败,正是赏荷的季节,别家莲池饱满,但公主府的池塘却荷花全都开败了。

“挖了这一批,公主喜欢的话,来年重新种新的。”封太后一路走过来,看见赵棠府里连个正经做活的人都没有,压着脾气问:“人呢,全死了?”

刀环过来回禀:“听说都挨了打,下不了地,许是还没好。”

“移出去养,无端过了病气给公主,挑几个强壮有力的来,公主谁在服侍?”

当下还在房间里养病的人都被抬了出来,两人抬一个,没多会儿,抬了五六个还躺着的人到院子里。

刀环说:“我不管你们真没好假没好,真病也好,假病也罢,这公主府是留不住你们了。你们还能站起来的,就跟我回宫,站不起来的,宫也不要回了,全部杖毙。”

说来也巧,今日晨起千锦就能下地了,这会儿在小厨房熬汤,正端到赵棠床前去,瞧见封太后过来,就要跪下。

“起来,”封太后瞧她的汤,龙骨眉豆,还有淮山枸杞,点点头,“送进去吧,公主好些了没?”

里头长缨和长云在帮赵棠擦身换衣,见封太后来了,双双下跪,“求太后娘娘给公主做主,公主这十多天就没睁眼,想来是念着太后娘娘,吊着一口气罢了。”

“住嘴!”封佩兰坐到赵棠床前,擦了擦女儿的额头,“怎这么多汗,你们怎么照顾的,为何衣领也是湿的?”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公主被魇住后冷汗淋漓,我们一日给公主换两次衣衫,每次更衣,衣裳都是湿了。”

“两套不行就换三套,三套不行就换四套,你们就是偷懒,作死的婢子!”封佩兰拿手帕给赵棠擦汗,“取套干净衣裳来,快去!”

长云打开衣柜,“我们是出去不得的,公主的布料里净是些华而不实的,没有做底衣的合适的料子,这些穿着不舒服,我们不敢给公主换。”

封佩兰起身,捻了捻衣柜里的绫罗绸缎,怒气指数再升,朝外头喊道:“长秋宫绣娘何在,去给公主做两身衣裳,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给我做出来。洗后烫平整拿进来,一个时辰做不好,乱棍打死。”

长秋宫内这次还真有绣娘跟了过来的,并且来了两个,那俩对视一眼,一句不敢多言,去偏堂屋里裁衣服去了。

海畔没现身,封太后认识她,她在厨房里劈柴,听风也在后院里除草,听风话少,也应付不来太后。

等天快黑的时候,听风进来烧火,海畔熬粥,她俩向来没什么话说的,这时候也说起来了,听风说:“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决定要走了么?”

“你不懂,我们是要走,但也不能走得这么痛快。”海畔切了封太后拿来的鸡鸭鱼肉,说:“如果我们走得太痛快,皇帝会怀疑我们是不是一早就谋算好了,封太后也不会愿意放开公主的。”

听风往灶台里添柴,火又旺了一些,问道:“那就是说,我们是要走,但要装作是不得不走的样子,这样他们才会放心,对吗?”

赵棠不醒,封太后心焦,险些落泪。两个绣娘合力,一个裁,一个缝,又赶紧使丫头去浣洗。熨干送进来的时候,封太后给赵棠宽衣,对赵宁恨得指甲都掐进肉里。

天黑之后,宫门要落锁,赵宁问:“回来没有?”

这一夜东华门就没落锁,宣寒光守了一夜,没成想,没等到封太后回宫,倒等到了圣上出宫。

赵宁带着宁大监到了长公主府,封太后似料到果然如此这般,问刀环:“来了?”

“圣上来了,在中堂等您。”

“儿臣请母后回宫。”赵宁跪下,封太后道:“你为了个御前宫女如此大动干戈,想来是很中意那个宫女了。”

“儿臣不敢。”

封太后说:“我知你不喜我们母女,嫌弃我多事,碍了你的宏图霸业;又嫌你长姐嫁过人,碍了你的眼。”

“母后哪里话,孤绝无此心。”

赵宁登基之后,就没再跪着说过话了,他忽然意识到,不能让赵棠和封佩兰连成一线,如果她们母女在一起对付他,对自己来说是个大麻烦。

本就是要分离她们母女,而自己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为何这一次要将赵棠往封佩兰那里推,他昏了头了。

想通之后,赵宁忽然朝赵棠那方向磕了个头,“孤糊涂,长姐原谅孤吧;孤错了,长姐原谅孤吧。”

赵棠睁着眼,朝庭外看了一眼,千锦赶紧去扶她,赵棠拉住千锦,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千锦点头,“婢知道了。”

“你何错之有?”封太后甚至抱了一种和赵宁鱼死网破的心态,就算过了今夜,赵宁要赐死她,她也有办法让赵宁从这个皇位上滚下来。

赵宁只知道,封太后故去,他又要守孝,守孝期不能有子女,即使有了,也难堵悠悠众口,将来承袭皇位都备受攻讦。——封太后还不能死,在他有儿子之前。

“你皇姐十五嫁人,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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