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诉说她的离去,我骨头的棱角,我人生的蓝图已被摧毁。
冰冷的棺材中,完好如初地保存着北川的遗体。
拾级而下,地下室充斥着森凉,阴湿的空气,烟熏石灰,斑驳黑渍的厚窗遮蔽了白昼,这里暗无天日,众鬼寂寂。
她犹如一块坚冰,冥顽无情的形象急冻冷藏于棺材中。
“姐姐,你只是睡着啦对吧。”
奏人躺入棺材中,挤进她空出的窄道里,微蜷着的手虚贴着她柔软的前脯,将他柔软的紫发服帖地低埋在北川的肩窝处,碎发轻扫着她的脖子。
少年甜笑着,颊庞酒窝深深,他悠然地搔刮着她的软腰,像羽毛似的轻轻沿着腰线一路拂下。奏人环圈住她的腰,上身软软地黏趴在姐姐嶙峋的枯尸上。
“姐姐,你不能太贪睡喔。”
———
岑寂中,传出一阵阵异样的骚响。
逆卷怜司俯低,他的舌起初柔和地卷裹着僵冷的舌头,舌尖不时触点着她上颚,时而顶舔着她的口腔内壁。
热气灌流着,男人反哺着浓烈的龙舌兰酒。
尔后他突然狠狠咬破了她的嘴唇,唇肉上嵌着的尖牙带来针扎般的刺疼感,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散在嘴里。
手里的酒慢慢倒下,湿滑的红酒滤过北川的脸,和她的鲜血浑在一起。在最后一滴红酒滑出玻璃杯时,酒杯掉落在地板上,碎成一片片水晶般的玻璃渣。
酒倒洒在她腰际,平坦的小腹上,肚脐蓄着一小洼酒水,舌尖顶探入脐眼,咂着吮着,勾出里面的液体吸食干净。
昴徘徊在幽光里守着她,自暗中猝然现身,上来就是一记重拳,结实地锤击在脸侧,响起骨骼碎裂的闷响。
“别碰她。”
在昴凶戾地睨着他,周身一股带血的煞气,
他揉掰着手腕,恶狠地上前又揍上一拳。
连挨两拳,怜司的眼镜在冲撞下早已击飞出去,镜片四碎一地,余下一副空空的镜框。
“你脏。不要碰她!”
怜司倒靠在木门上,门扉破旧的像被虫子啃噬的叶片般,吱呀作响。撑膝站起来,鼻下渗出点点暗红的血滴,他抬手随意一擦,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碎发凌乱散下。
“怎么?你怕是她死前都未曾碰过她吧?”
怜司的猩红的瞳眸席卷着癫狂之色,他疯魔般,悲痛和激越极不协调地共存着,令人发指。
“哈哈哈哈哈,怪可怜的。”
“我说了,不要碰她!”
冒骤起死死扯住怜司的衣领,衣领最上面的纽扣崩跳落地,纽扣丝线被拉断出来。
怜司被拉扯着,头被迫向后仰抬着。以吸血鬼得天独厚的夜视能力,他能清晰地直面昴狂躁的杀气。
修的皮鞋踏在砖面上,发出怵然的哒哒声,阴翳笼罩在他的半边脸上。
“她不属于任何人。”
空气中凝滞着暗流的冰锥,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斯之剑。
礼人斜倚着石柱,松散地转着帽檐,淡淡道:“她都死了,你们还争什么?”
怜司诡谲地笑着:“不,只要身体保存完好,我就能让她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