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太重要吧,她可是说了有两个的,真出了差错,到时候倒霉的也不是她。
飞鸟缓缓吐出口气,放下猫,看向暴露在雨里,失魂落魄的男人。
“怎么,知道加茂家这么烂,很难过吗?”
男人疲惫的低下头,声音很沙哑,“大人言重了,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甚至还有种闸刀总算落下的踏实感,他禁不住苦笑。
飞鸟:“死里逃生之后再也见过乐队的朋友了吧?去见见吧,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飞鸟歪着头,声音很平静,“他会很开心的。”
听出了飞鸟言下之意,男人的脸色更苍白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再次无力的低下了头,“我会去找乐岩寺的。”
飞鸟眨了眨眼,“你明白就最好了,另外不止你一个人,还有西宫,也会一起去。”
可要做好准备啊,西宫可不像她脾气这么好。
男人紧握着的手一颤,缓缓弯下腰,“属下明白了。京都高校,会变成它该有的模样。”
飞鸟面带笑意,看着男人苍老不少的背影,不紧不慢的吩咐着,陆陆续续的,其他人都走了。
此刻,这里只有一猫一人 。
不,还有一个玻璃球。
飞鸟紧了紧手指,低头看向羂索,“里梅没了,他手里的手指也都收回来了,心情怎么样?”
黑猫似乎感觉到了宿主的心情,适时抽了一爪子,让正在疯狂转圈中的玻璃球停了下了。
而羂索在溶液里打了几个旋,吐出了许多泡泡,这才缓缓掉了下来,等他好不容易才正过了脑子,声音也有些不稳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脑子上张开的嘴问道。
“如果是要毁灭咒术界,那你已经做到了。”羂索直勾勾的盯着飞鸟,眼神中满是探寻。
这个人,还有她的同伴,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如果说是咒术界的新人,怎么会那么了解那些隐秘。
如果不是………
那就更不可能了。
羂索宁愿飞鸟是苦心孤诣暗藏在咒术界深处,为扳倒咒术界谋划多年,也不相信是几个无名小卒破坏了他呕心沥血的计划。
但,很可惜,他想的和事实一点都不相关。
飞鸟挑眉,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真是的……
过了十年,罪魁祸首竟然不记得自己犯的罪了。
这是什么三流小说的狗血剧情?
啊如果这时候,反派再冒出一个正义且友善的儿子男主,那就更像三流小说了。
关键是,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
飞鸟忍不住,仰起头,捂眼低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风中回荡,在这寂静无人的雨夜里放肆而又诡异。
羂索突然觉得很危险。
那是一种和之前和他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危险明显不同的,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东西。
飞鸟不知道羂索心里想了这么多。
她只是颓废的、放松的笑了许久,直到黑猫不耐烦似的甩了她一尾巴,她才停了下来。
“没关系,无论你记不记得,你的计划、你的后手,都会被我毁掉的。”飞鸟擦掉眼尾的泪花,声音很轻,像是草丛中的蒲公英的飞絮,一吹就散。
但,羂索不会认为,她在开玩笑。
该不会真的……
等等,说不定她在诈他,至少有些她不会知道的。
羂索脑中卷起剧烈混乱的风暴,而飞鸟却打开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没等多久,对面接起。
出现在羂索眼前的,并不是任何一个想象之中的面容,正相反,是一个他前不久才刚刚见过的人。
竟然发现到了这里,不,也可能只是根据踪迹判断的……
但,飞鸟下一句话就打破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试图把咒灵受肉到普通人身上,你确实很厉害。”
飞鸟揉了揉半掩在黑发后的绿眸,声音低沉起来,“但是,在某些术式特别的人看来,这什么也不算。”
羂索这时候安慰不了自己了,随着飞鸟声音的响起,视频对面,那个被自己做手脚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哪怕通过手机看不到咒力的流动,羂索也清楚,那个男人身体上的咒灵已经不见了。
羂索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术式能造成这种结果!
但,他注定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