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到了。」
圆形的狙击镜中,目标忽然痛苦地捂住胸口,整张脸皱在一起——并不是皱在一起,而是……
那张三十多岁的脸,慢慢爬上了细微的皱纹,随后皱纹的蔓延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整张脸变得皱巴巴、充满老年斑,白发代替黑发。
原本有力的手逐渐变得干枯,淡粉色的指甲爬上灰黑色,越来越厚……
任务的第一要求是:无论目标发生什么变化,一定要破坏他的脑袋。
苏格兰心下微微一沉,随后毫不犹豫地对准目标的头颅扣下了扳机。
意料之内地,视野中的头颅忽然炸开,只留下空荡荡的脖子。
失去脑袋的身体僵硬片刻,无力地倒下。
“任务完成,撤退。”苏格兰没有再去看狙击镜,迅速地拆分起手中的枪装入乐器包。
「了解。」
任务的第二要求是……无论看到什么,向任务发布者报告,并且忘掉它。
「“她的容貌已经有十几年、甚至更多年没有变过了。”」
几个月前,与幼驯染通消息时的话语回响在耳畔。
“去酒吧。”他背上乐器包,立刻接上一句。
组织对于波本与他的关系持观望态度,有时会把他们分开没有片刻见面的机会,偶尔又会忽然让他们合作,一方面是把控「波本对苏格兰的感情」,一方面是安抚「不喜欢被黏着的苏格兰」。
这样的关系让他们在组织里的潜入更加稳定,还有偶尔见面交换情报的机会,但同样地,因为这样的关系,苏格兰不可能在没有任务要求期间主动找波本。
他们最近已经合作过两次任务了,一次是探查清酒和克莱蕾被抓的情报并灭口,这是第二次,接下来他们的接触机会将会极大幅度地减少。
趁此机会,他得最后和幼驯染确认一下对于这次任务的态度。
————
贺泽礼当然没有找到白兰地的踪迹,对方太过狡猾,或者说贺泽礼对于自己认为的兄长太过了解。
她猜测经过十年卧底生涯的兄长一定精通各种躲避技巧,猜测对方可能学会了使用枪械,猜测对方可能会不愿意以浸染了罪恶的自己面对家人……
所以白兰地,或者说水树夏,无论有没有得手都一定会迅速离开。
路边,玻璃橱窗中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
“春之半拍卖会在昨天落下帷幕,最后的藏品「长夜极光」被神秘卖家夺走,最终定价为三亿美金……”
也许是星空号上发生的袭击时间让藏品的名声传播得更远,最后登场的几个藏品卖出了比预还要高得多的价格。
说到黑欧泊,该不会……
贺泽礼抓了抓手心的伤口,把自己脑海中不靠谱的猜测丢出去,拐入甜品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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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宅门口。
灰原哀从门口探出头,小声说道:“礼,能过来一下吗?”
正在纠结要不要在下一个整点登门道歉的贺泽礼停下脚步,将手中的购物袋往后藏了藏:“……”
“不会再像昨晚那样了,”灰原哀低下头,将门打开了一些,“……对不起。”
真诚永远是最大的必杀技。
就像她拒绝不了星见月夜的笑容,无法面对毛利兰忽然的落泪,也无法抗拒灰原哀低沉的道歉。
“……”贺泽礼沉默着走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道,“是我该道歉才对,抱歉,不该突然逃走的。”
一分钟后。
贺泽礼面对整整齐齐鞠躬道歉的四人,一时无言。
她可没想到门内还等着那么多人,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被响亮的「私密马赛」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们……”即使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她还是不太习惯如此郑重的道歉仪式。
贺泽礼犹豫片刻,同样缓缓低下头:“……我买了很多蛋糕,一起来吃吧。”
片刻之后,她补充道:“博士只能吃半个。”
阿笠博士豆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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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那么担心啦,因为有过前例,所以我知道自己的状况,这块石头暂且算是抑制器吧,我可不能没有它。
“如果还是放心不下的话——不是还有小哀嘛,天才又万能的科学家,还有徐叔那边抓捕的清酒呢,安心。”
“最后……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愿意真诚地坐下来聊一聊,沟通永远是最有效的方式。
当然,柯南表示他还有一些意见。
“……礼,麻烦下次不要再给我柠檬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