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敌客家混乱的一天,由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拉开序幕。
马哈近来的反常行为,全家人已习以为常。
家里安电脑后,老头子莫名其妙喜欢上了看直播。这段日子全程跟进一场发生在流星街的杀人游戏,大手笔打赏进去,堪比被不良主播骗取退休金的空巢老人。
他年龄家族最大,但离老年痴呆远得很,没死前一直是家主。谁都不知道他小金库有多少钱,禁得住胡来,时不时还会自己接活出门杀人,一直有进项。所以无论桀诺还是席巴,都没有阻止的立场。
直到席巴困惑地看到壶音出现在直播中。
壶音,也就是孜婆年,席巴的直属管家。
他被催婚催得烦,杀手家族就这点不好,很难找着观念相同,实力还不俗的结婚对象。本着路径依赖,席巴派壶音和同为管家的她的儿子前往流星街,寻找潜在人选。
谁叫他母亲就是桀诺在流星街找到的。
然而壶音出现在直播中,成为杀戮游戏的一员,此时流星街已经因突发的异变与外界失联已久,席巴都联络不上人。
马哈做到了。
彼时壶音正与一位年轻的区长缠斗,她人生的纤细,漆黑长发与猫眼显得人五官稍显刻薄,却难掩美貌。年轻女人是不折不扣的念能力者,下手狠辣,竟然在壶音的眼皮底给了她儿子致命一击。表情不见波澜,显然见惯了血。
揍敌客家的管家绝非等闲之辈,能坐到直属管家的位置,忠心与实力缺一不可。佩音是壶音的儿子,实力得到了席巴的认可,却被那年轻女人伤得极重,倘若不能及时接受治疗,性命难保。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谁也没想到。
遍布黄沙的地面塌陷,流星街地底掩藏的秘密洞穴展现。年轻女人被外表类人型的不明生物接住,接住她的那人穿着很诡异,设计离谱的衣物配上厚底高跟鞋,任谁见了都会夸一句设计师真是鬼才,头部则是硕大的金属球状物,隐约裂了条缝,有刺目光芒流露。
那一瞬间,席巴确实误以为对方是金银锭。
直到金属外壳寸寸剥离,露出她真实的脸。
白发蓝眼,一眼揍敌客配色。
女孩也确实这么说了,她准确叫出孜婆年的名字,还声称一家人没必要闹僵。
席巴困惑的目光转向他爹。
难不成母亲与父亲闹矛盾离家出走是因为这事?
可桀诺愣在屏幕前,捋胡子的动作停了,显然毫不知情,脑内不亚于一场十级地震。
这时马哈打开麦克风,他八百年不说话的太爷爷发言了,命令孜婆年信任女孩,不要与她起争斗。
见鬼的孜婆年还接收到了,明明此时流星街与外界完全断了交流。
纵使怀抱满腹疑惑,席巴还是没能逮住机会问个明白。马哈不知什么时候下山了,溜得极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时直播已经结束,游戏没等到最终赢家,反而直播间观众和剩余参赛者数量一同锐减,一时间涌出不少意外事故的新闻。
多半是老头子的出手了。
席巴不清楚马哈的念是什么,按老头子自己的说法,是执行任务非常省事的能力,并非增加战斗力的类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马哈全力出手,短短两三天,直播间观众竟清理的干干净净。
就算要防止揍敌客家人的照片流露,这阵仗未免太离谱了点。
结果今天,老头子又不知从哪把那位流星街区长带回来了。
先不说流星街和枯枯戮山压根不在同一大陆,马哈一天没出过门,他是怎么做到偷渡大活人上来的?
基裘一觉昏迷到早上,醒来时已经不在自己熟悉的任何地方。
眼前的触感很怪,微微有刺痛感,睁眼却发现视野范围广了许多。房间有股令人不适的阴冷感,基裘回神的很快,意识到阴冷感来自附近强大的念能力者时,立刻掀身而起,进入警戒状态。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两个念能力者。年轻的那个瞧着肌肉虬结,身形壮硕,五官比石膏像更棱角分明,披散的卷发活像彰显实力的狮王。他面色不善,被他盯着仿佛被蓄势待发的野兽视为猎物,令人很不适。另一个面相随和,外表是普通的中年男人,却留了两撇长长的胡子,可论念力的流转,明显他更难缠。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敌对的。
“冷静点,小姑娘。”桀诺端着茶,难得没有愁眉苦脸,“这里是揍敌客家。”
“揍敌客家……?”
强大的念能力者没有敌意是好事,可基裘很快想明白了,自己会出现在这的原因只会有一个。
她捂着脸,叫得歇斯底里,声音颤抖哽咽:“明明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又丢下我了——她怎么可以——!!”
马哈在这时溜溜达达进了屋。
他顶着孙子和曾孙‘您老人家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