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冲二人解释了一句,“我昨日就住在这里。”
那掌柜闻言却苦了脸,解释道:“客官来得不巧,我这小店已经住满了。”
陆铭闻言面上有些不豫,道:“我每年都来你这儿住,人多不多我还不知道?况且近日攻防之战也未开始,怎么就人满为患了?”
掌柜的一听连忙摆手,一张圆脸险些皱成橘皮,道:“我哪儿敢欺瞒大侠,还不是那贼子安禄山,而今北方战乱打得响,咱们这儿倒也还平静,不少人都来避难了。”
陆铭闻此倒是未再多言,只是回头与池烨对视一眼,神色皆是有些凝重。
白荼不知道安禄山是谁,但是听到北方战乱了,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兴许还与师父这次下山的原因有关。见他蹙了眉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便悄悄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池烨回头看她,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师父在呢。”又转头冲掌柜道:“房间咱们就不住了,你这儿桌子还有的吧?先来点儿菜,也好叫咱们垫垫肚子。”
“有的,有的。”那掌柜顿时放下了心,眉开眼笑,忙招呼小二领了几人落座――做他们这行的,招待的多是江湖人,万一遇上个不好说话的,砸毁桌椅那都是小事。
陆铭有心四下打量一番,见到店里确实多了些外地打扮的人,口音也是各异,便知那掌柜的所言不假,只是他之前心思没放在这上面,便没有注意。
陆铭面色不好,池烨心不在焉,荼雪似有所感,也只是粗粗扒了几口饭就落了碗。
池烨看了她几眼,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筷子肉,笑道:“你这是出门在外,勤俭节约,怕把你师父吃穷了不成?”
白荼两手托腮,摇摇头,问道:“北方打仗了吗?”
池烨点点头――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离开了雀别山,很多东西她早晚会知道的。
“安禄山是谁。”她接着问道。
“乱臣贼子。”池烨回道,见她不动筷,干脆往她嘴里塞了块肉,又道:“茶肆酒馆是最嘈杂的地方,最近发生的事,只要稍有注意就能听到了。”
陆铭闻言面色一黑――他不就是没有发现么。
白荼吃着东西,腮帮子还在一鼓一鼓,便依他所言,侧耳仔细听起来。
只听隔壁一人叹了口气道:“这场仗说打就打,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有感叹的。
另一人安慰道道:“放心吧,那安禄山不过是个依靠女人爬上来的玩意儿,能成什么事。”――有不屑的。
那人又道:“只听说东都洛阳局势不甚明了,我有些担心。”――有担忧的。
另一人又道:“不必忧心,我东都儿郎难道还敌不过那些竖子蛮夷?”――还有乐观的。
又作了一番安慰,二人便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