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聿淮的性子,会送什么样的回礼呢?
礼物是提前准备的,还是他临时起意?
舒月的好奇心像是一只鼓胀的气球,随着时间推移,愈来愈撑,几乎快要“砰”地爆炸。
她靠在梁若遥的肩头,不无忧虑地碎碎念着:“上次他说要一起学习,结果给我发来了竞答三千问的网址……这次总不能是要送我五三全集吧?”
梁若遥听完“扑哧”笑出了声,遭舒月哀怨地瞪一眼才强行管理好表情,装作义愤填膺地说:“不能吧,你送的是小挂件,他也该回个体积小的才对。”
“有道理耶!”舒月眼睛亮了亮,而后直起身,双手合十,对着干锅牛蛙许愿,“只要不是跟学习有关的东西就行。”
也许是有了心愿加成,这顿饭吃得格外香。
待两人吃饱喝足,拎上沉甸甸的暑假作业去了顶楼的咖啡自习室。
舒月的学渣人设已经稳固,梁若遥却不敢嚣张。即便成绩再不好,为了零花钱,作业依然要按时完成。
所以今天不仅仅是闺蜜间的聚会,更是舒月辅导梁若遥写作业的小课时间。
近两年来,自习室很受中学生欢迎,舒月有会员金卡,直接扫开一间闲置的VIP房。
梁若遥将数学作业并着稿纸扔过去,等舒月算好答案再照着誊写。
分工合作,效率显著提升。
可坐了约莫半小时,梁若遥达到极限,双眼逐渐开始涣散。
余光扫到对面的舒月,却见她眉目舒展,仿佛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不知疲倦,“唰唰”写着解题思路。
若非心算时偶有停顿,梁若遥几乎要以为她在照抄答案,竟然丝滑得不见半分瓶颈。
“月月~”梁若遥百无聊赖地戳戳舒月,闲聊道,“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12班吗?”
笔尖摩擦过纸张的声响并未停歇,舒月边写边答,语气轻松:“还不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人自小学起便成为了朋友,自然也清楚彼此许多私密的情况,甚至,是唯一的知情人。
表面上,舒月在父母离婚后成绩一落千丈,只有梁若遥知道,那是舒月故意避开正确答案,好稳坐倒数第三的宝座。
否则,就是随便踩一脚答题卡,扫出来的正确答案也比她“认认真真”填出来的多。
更何况,每次来自习室,专注又努力的是舒月;而课堂上,几乎不开小差的也是舒月。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和舒明志赌气。
是经历了家庭钜变,尚且能力有限的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满。可惜,只有同为孩子的人才会理解。
梁若遥见过肆意风发的舒月,更习惯她做人群焦点。对比现在,时常笑意不达眼底,真是越想越令人心疼。
但她还是捱到舒月解完章节的最后一道大题才出声:“开学咱们就是高三生了,我很担心你,毕竟你的未来比你爸……比舒明志重要得多。”
“我去京市看过心理医生了。”舒月仰头喝下半瓶水,神情轻松,“本来只是想混个看诊记录,但是医生姐姐很温柔,不知不觉和她说了很多。”
舒月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中的释然,她短暂沉默几秒,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伸出墙外的树枝戳了戳头那般。
但她很快挑了挑眉,继续往前,“医生说我现在的状态不算健康,但也远没到生病的程度,如果新学期试着做出一些改变,接受能力也会变得更强。”
“那就好。”梁若遥由衷地感到开心,鼓励道,“就算是为了霞霞阿姨,月宝也要好好的。”
提及妈妈,舒月脸上的坚强如退潮似的卸下,眼尾跟着洇出薄薄一层红。
但作业要紧。
她皱起秀气鼻头,悄无声息地压下泪意,翻开下一章继续答题。
当指针走向五点,智能音箱主动报时,提醒房主劳逸结合。
舒月抽去几张稿纸,把余下写着详细答题思路的递给梁若遥,并叮嘱道:“回去一定要看,不懂的地方记得问我。”
梁若遥仔细地放入文件夹中,而后拍着胸脯保证:“看五遍!看八遍!看到我学会为止。”
中午吃的饭还没有完全消化,两人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家,等收拾完东西,手挽着手去楼下的奶茶店。
店里座无虚席,全是临开学补作业的学生,甚至还能找见几个一中的熟面孔。
“对了。”梁若遥想起一茬,附在舒月耳边轻声说,“周驰那天骗我说是调查问卷,硬要问咱们俩喜欢哪家奶茶店,喜欢哪家精品屋……”
舒月认真听着,肩头却遭人曲指轻轻弹了一下,她下意识回头,撞入周驰盛满笑意的眼睛。
“终于抓到你了。”
周驰染回了黑发,标志性的耳钉也摘了,看起来纯良得不像话。
舒月却只是淡淡一瞥,继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