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可都在你了……”
“姐姐,别做傻事……”
明明马上就要失去意识的人是詹平,可罗茉却忽然眩晕起来。
宋奇、程旭之、郑建国还有蔡欢欢的脸像走马灯,在自己眼前晃个不停。
罗茉脑中一片混沌,程旭之的脸忽然定格在眼前,他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失望,似乎在责备违背誓言的自己。
啊———!
罗茉再也受不住这种谴责的目光,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詹衡用力过度,见弟弟终于得了命,脑袋一歪就躺在了地上。
詹平也被罗茉捆了起来。
罗茉的情绪一时间还不能平复,静静的坐在地上靠着墙面,手指还有些发抖,无论怎么努力控制,都不能停歇。
罗茉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上次想要一个人的命还是抓捕敏坎时,情绪失控的感觉真难受啊!
思绪正在乱舞,抬头却看到詹平正在盯着自己。
罗茉与他对视两秒,忽然忍不住冲了过去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詹平的头被打歪,不怒反笑道:“大小姐,你试图杀我的事情我会如实告诉警察的。”
罗茉面无表情,再次抽了他一巴掌道:“如果我真要杀人,也轮不到你第一个死!你们只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一群垃圾罢了!”
罗茉用的力气不小,詹平左脸通红,那红蔓延开,连带着耳根也红了。
罗茉待要再打,詹平忽然开口道:“董事长不是我杀的,但我知道是谁动的手……”
罗茉的手悬在空中停滞,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
詹平却忽然扯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道:“我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你抓住他又能把他怎么样?该得到的我们都得到了,你再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这些话我不会对警察说的,现场是我收拾的,你没有证据,更指望不上警察,你没机会把他绳之于法,想报仇,除非像刚才那样,亲自动手杀人……”
罗茉牙关紧咬,见眼前人露出得意又张狂的笑容内心的不解和委屈不断加强,忍着怒气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爸?你们该来对我下手!为什么要伤害我爸!为什么!?”
詹平叹了口气悠悠道:“树大根深,山雨欲来,从古至今想要翻天覆地势必要有人流血牺牲!如果不是老董事长,那死的就是我们。大小姐,这世道本来就是黑的,只有你一个人白,你就是异类,就会被消除,哪怕你觉得你是对的,那都没有任何用处。我们不需要杀你,只需要让你变成那唯一的异类,一定会比杀了你更有趣。”
罗茉冷冷的看着他自我感动一本正经的脸孔,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回头拿起桌子上的胶带,咔咔几下扯了一条围着他的嘴绕了几圈,把他的嘴贴了个严严实实,把胶带扔在一旁道:“你知道我和你们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我恨你们,我想一个一个把你们剥皮抽筋,可我能忍住这种冲动,因为我是人,你们不是。”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阵脚步响,一群人急慌慌的破门而入,领头的正是负责罗茉父亲坠楼案的于绍群,身后跟着的几个警察一冲进门都有些发愣,有个年轻的警察不明就里,见两个人被捆在地上,罗茉又一脸杀气,转身对着罗茉便大喊不许动,于绍群忙瞪了他一眼道:“那是被害人家属!”
罗茉走了过来对于绍群道:“于队,不好意思越俎代庖了。这两个人是谋杀我父亲的凶手之一,我下午找到了我父亲留下的一些资料,他们两个涉嫌做假账和转移公司财产,之前我父亲的突然中风和他律师一家的车祸案都和他们有关系,刚刚那个年轻的说他知道是谁杀了我爸,他不肯告诉我,还得请于队长出马了……”
一行人都听的目瞪口呆,于绍群抬手打断她道:“罗女士,你这信息量太大,先跟我们回去做份笔录吧,在这我看也说不清楚。”
罗茉点点头,转身捡起了地上那个被安了窃听器的手机道:“恐怕还要叫上我爸的司机,他的手机被安了窃听装备,也是这个案子里的重要关系人。”
重新呼吸到北平深夜里闷热的空气是在第二天夜里。
在派出所待了整整27小时,警察们进进出出忙着做笔录和审讯,罗茉困了就在审讯室外面的椅子上躺了下来,一觉睡醒还有点懵,见眼前不断有穿着警服的人疾步快行,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在办案的时候累睡了,瞬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条件反射般跟着一个警察向前走了两步,直到那警察回头看了她几眼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是北平了。
罗茉站在路灯下,有飞蛾不断围着这盏灯起舞,萦绕的影子在地上笼罩出一小片模糊的黑影,这场景似曾相识。
自己的笔录很快就做完了,于绍群说不用自己在这盯着让她回家休息,有消息会通知,自己也没理由一直赖在派出所里,毕竟自己“不是”警察,没法指手划脚的参与审讯,只好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