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五味交杂,自己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直到跑回了关押韩当的那间小楼门口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犹豫着打开了门把她放了进去。
罗茉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那缅国大夫见她回来了一脸兴奋,捧着两个瓶子对她道:“Penicillin,Penicillin!”
罗茉勉强朝他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韩当的头,还是烫的厉害,不过好在药已经送了来,自己已尽了全力。
握起他的手,眼泪却像滚珠一样从眼睛里一颗颗砸到了褥子上。
韩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韩当三番五次的欺骗自己,他的哥哥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更遑论整个韩家都在背地里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能体会自己此刻的感受,悲泣久久不能停止,无法言喻的痛苦在心口间纠结成一团,又恨又悔又无能为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哭着哭着,罗茉忽然猛地停住了。
心里不知哪个角落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父亲和韩楚轶交好,凭他在商界纵横的阅历,他会不会也知道韩家到底在做什么?
罗茉感到心惊胆战,他们在商业上也有密切的合作往来,怎么可能不了解彼此的底细呢?
父亲会不会根本也心知肚明?
罗茉捂住脸,不敢再细想下去!
自己怎么能够怀疑父亲呢?当年在拉斯维加斯出事后,父亲就断绝了和韩家的一切商业往来,父亲是不可能与那样的一家人同流合污的!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原本以为自己知道很多,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做警察不够格,连做女儿也不够格!
父亲那么疼爱自己,虽然脾气大了些,可无论自己想做什么,他最终都是支持的。
别人总是笑话他没有儿子,他也并不在意,可自己呢?小的时候追在韩当身后满世界跑,长大以后自作主张跑到南诏做警察,从来没有把时间留给家人,也从未跟父亲好好的交流过!哪怕父亲真的知道些什么,自己又何曾给过他机会告诉自己呢?
罗茉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一直以来都那么任性妄为,做女儿是这样,做警察也是这样。韩植说的对,命好的人不爱动脑子,自己的命就够好了,可却从来没有珍惜过,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到处惹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韩当,真的值得吗?
那缅国大夫见罗茉又哭又笑的忍不住劝道:“We have medicine now,don`t worry,he will be OK!”
罗茉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这如天使般单纯善良的缅国大夫忽然想到相处了这么久,自己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便开口问了问他。
那缅国大夫挠挠头有些腼腆,低头说了一长串,罗茉也没听清,只听他说了个什么什么棉,便对他道:“You call me Luo,I call you Mian,OK?”
那棉大夫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摆了个OK的手势。
韩当的高烧在隔天夜里退了下去,人在第四天清晨醒了过来。
韩当醒时,罗茉和那棉大夫一个靠在床头一个趴在凳子上,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韩当想开口说话,刚一张嘴就猛烈的咳嗽起来,立刻把屋里的两人吵醒了。
罗茉回过身见他睁开了眼心中忍不住一喜,忙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韩当咳个不停说不出话,那棉大夫忙过来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瞧了瞧舌头,对着罗茉点了点头。
看他这个样子,罗茉忍不住心疼,忙与棉大夫一起把韩当扶起来把被子搁在他的身后让他立起来好受些,又去倒了些水喂给他喝。
韩当喝了些水感觉好了些,这才费力开口问道:“我躺了几天?”
罗茉心里算了算,告诉他已经有七天了。
只见韩当紧皱着眉头道:“韩植走了吗?”
罗茉摇了摇头道:“我四天前见过他,这几天没见过,不知道他走没走。”
韩当默不作声,把身体微微侧了侧,靠在被子上捏着水杯发呆。
罗茉见他发呆忙问道:“韩植跟我说要给缅国的生意换换血,桑浦他们也背叛了你,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韩当摇了摇头恶狠狠道:“是我高看了桑浦那个王八蛋,真是养虎为患!你放心吧,卜涛还带着人在外面,他们联系不到我和岩坤一定知道出事了。”
罗茉经他一提才想起在海王星号上的那帮海匪正是韩当的人,这才想通怪不得山寨这么容易就出了事,原来他的心腹手下都跟着他出去办事了,留下个空寨子可不让人有机可乘。
罗茉正在出神,韩当却支着身体坐了起来扭过头盯着她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