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倨傲,郑启立刻抱拳跪下:“大人。”
“小公子可有找到。”他道。
郑启清楚的知道主人的耐心,立刻从怀中取出信封,道:“这是从前头的南稻县传来的密令,小公子怕是就在那处。”
马上男子神色淡淡的点头,“走——”
说完,率先骑马而去,一骑绝尘。
郑启立刻招呼兄弟们,扭头看到唐潇,不好意思道:“唐小姐,咱们就此拜别,日后有缘再见。”
他是看上人家姑娘,但不代表他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一声令下,原本懒散的商户纷纷化作猛汉,不再隐藏身份迅速上马奔走。
唐潇和一众人人戒备不已,她抱拳,冷艳看着那群人离开,回头道:“我们也去南稻县!”
“是!”
……
小小的南稻县此时尚且无事发生。
只不过捕快们来去的又多又急,明眼人是都知道这一定发生了大事。
躺在别馆的程澈有点慌,主要他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信封到底到大哥手上了没。
好不容易身体好点,他就盼着小姑娘早点来,不得不说,那姑娘医术了得,他都以为自己快死了,结果上了几次药,身上都缓了不少。
又幽幽叹了口气,被人救下,他还不知道对方名字多少有些不合适,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那小姑娘根本不跟他说话。
惹了救命恩人的不快,程澈叹口气,眼看天色暗淡,就是不知道大哥收到他的信了没。
又缓了会儿,程澈发现自己有点力气可以动弹了,耐心的等到天黑。
他得再去查查,不能坐以待毙。
说干就干,国府小侯爷可不是什么怂人,好不容易让大哥带自己出门办事,他必然要做出一番成绩。
入夜,月明星稀。
夜色昏暗,看不清路,秋风瑟瑟,无端让人打起寒颤。
道路两旁树影重重,似有鬼魅,起风了,把天上厚重的乌云吹散,清朗的月光落下,照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坑坑洼洼的。
官道两旁是比人高的灌木,夜色昏暗,仅是一盏昏暗的油灯只能照亮路前小路。
几位身披银甲的士兵从两侧的灌木中钻出,冷冽的风吹弯枯败的草,铠甲泛起冷光,彼此对视上时气氛一下子变得凝结,自小在父亲身边与官差打交道,程澈轻而易举的察觉这些人都是正统兵,还是见过血的那种。
“来者何人,路引可在!”为首的男人呵斥着拦住骡子,程澈假装慌忙下骡,把路引交上。
那人浅浅看了眼便递了回去,倒也没有过多为难,粗壮的身子像个山一般立在前头,挡住了月色也挡住了程澈苍白的脸,“可曾见到这个男人?”
他举起一副画像,是个男人,仅是画像便能看出那男人长相极为出色,相貌俊美犹如美玉,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令人无端感到一股子嘲讽味,是位出色的翩翩公子。
程澈瞟了一眼,心中一凛,他何止见过!就是他大哥!
垂下眼眸,哆嗦着回答道:“回大人,未曾见过。”
那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程澈,只不过他长得标志,五官还未张开,怎么看也与画像中的成年男子没有半分关系,他抬起手,长刀与铠甲发出摩擦的猎猎声,一挥手道了声:“走,去那边查查——”
察觉到危险远去的程澈微微松口气,他天生对危险格外敏锐,国府中也不全是好人,他虽贵为小侯爷,没继承爵位前也只是小猫一只。
只不过这群人为何拿着大哥的画像?
他与大哥分明是奉旨前来平叛土匪,为何官差要捉拿大哥?
说起来,这小小土匪还需要大哥亲自前来就很是叫人奇怪。
程澈越发确定,这次的任务不大寻常,说起来大哥想要争皇位,他自然是顶头上,但眼前皇帝对他们似乎也有戒心,难道是和三皇子有关?
禹城近水,可藏人的地方多在水地,外来兵官不知,再加上天色昏暗寻人可谓是难上加难,但程澈不一样,她自小与父亲用双腿踏遍城里城外,何处可藏人,何处有暗道她一清二楚,连不少村子修建的地道她都知晓。
他牵着骡子走进灌木,往有水的地方走去,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还特地熄了灯笼,只拿着小小的火折子认路。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视野骤然开阔,侧耳倾听溪边水声变得格外奇怪,脚下的草有折损的痕迹,他压下身子用手捻了捻地上的土,有些湿润,还残留清晰明显的痕迹,左边浅右边深,标准的受重伤之后留下的痕迹,并且还伴随一点点血腥味,有人来过并且受了重伤。
程澈不确定,把骡子系在树桩上,摸了摸身上的刀片。
深吸一口气。
看来是和他一样盯上沈家的人。
路面潮湿,泥地坑洼,深一脚浅一脚走起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