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血蝠老人身边,萧烬脚步顿了一顿。
“跪着。”
刚打算起身的众人膝盖一软,复又跪了下去。见他走出前院,有人窃窃私语。
“尊上是叫血蝠一人跪着,还是让我们都跪?”
“不知道,你觉得呢?”
“那不然,咱们起来?”
“……你先。”
“你先!”
萧烬已去得远了,可院内众人仍安分守己地跪着,谁也不敢第一个站起来。
他大步往内院走,林羡渔只觉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失身给血蝠老人和失身给这个男人之间,除了生理不适的强度能降低几分之外,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这男人实力可怖,可她便是一死,也得拼上一把。
一念至此,林羡渔搭在萧烬肩头的手悄然蜷缩成拳。
萧烬低头,只瞧见她低垂眉眼,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浓浓情欲,樱唇却微微一抿。
带着生死置之度外的坚毅。
更像了。
林羡渔骤起发难!
指间似有刀剑出鞘利声,可气息没能凝结成剑,甚至浑身都如同被锁在无形鞘中,半分动弹不得。
“不自量力。”
这是男人薄唇间冷淡吐出的四个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林羡渔惊怒中夹杂着憋屈,试探了几次冲不破男人设下的禁制,颓然泄气。
她脑中蓦然想起被踹进这一世之前,那个令人愤怒的声音。
炼气期的小垃圾……
炼气期的小垃圾!
她都多少年未曾体验过如此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无力反抗不说,还身中情毒。
她一世清白,怕是都得交代在今天了。
情毒作用下,她一路浑浑噩噩,只记得男人胸膛宽厚,身上淡而凛冽的气息令人舒适。
她迷迷糊糊安慰自己,这一番挣扎,也勉强算是没有白费。
至少比失身给那血蝠老头好多了吧。
待再次恢复意识,她已是后背一暖,被人搁在了软榻之上。
林羡渔间或清醒的一瞬,只觉腰间一松。
那人扯开了她的衣带。
她动了动手指。男人似乎已经解了对她的禁制。
可她已经无力调动修为。
林羡渔想也不想,凭着本能抬手狠狠一抓。
男人动作一顿。
他垂眸,方才被林羡渔挠过的地方,从喉间没入衣襟,三条刺目血痕。
这女人属猫的吗?
林羡渔还要再挠,男人眸色微暗,抬手抓住她手腕,同她另一只手一起,干脆利落按到她头顶。
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绰绰有序。略微用力,少女白皙肌肤上便泛起微红。
萧烬视线从她手腕的红痕移到她桃花似的面颊。
饶是情毒发作,少女却仍在拼命对抗,脸颊已绯红一片,呼吸灼热得不像话,却紧咬牙关。
心性倒是坚韧。
萧烬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微一抬手,少女衣衫悄然落地。
衣衫剥落的瞬间,凉意沁人,林羡渔蓦然一个激灵。
这登徒子!
这是她脑中最后一丝意识。
林羡渔醒来之时,薄透窗纸已微露晨曦。
她微微一动,床边立刻笼出一个黑影。
林羡渔看着站在床头的银面男人,想逃,但不敢动。
结合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和此刻的触感来看,薄被之下,她只穿了一件肚兜。
除非她想穿着肚兜和这人从屋内打到屋外,否则还是不动为妙。
她略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情毒已经解了。似乎也、也没有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疼痛。
林羡渔从未正常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和话本子里的描述相差甚远。
不都写着第二日醒来,会浑身酸痛,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连路都走不了吗?
她觉得自己不光能走,甚至有力气打一架。
她抓着被角默默思索了一瞬,眼神狐疑地回到男人脸上。
还是说……这男人是不是不太行啊?
看着倒是身强力壮的,难不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萧烬并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难以形容。
他将一团东西朝她兜头扔下,转身便走。
林羡渔将那团东西从头上胡乱扯下来,才发现是她的外衣。
她转头去看,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开门出去,她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