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是一个遥远的人;而二零一零年的那一天她似乎没有直视过他的脸,所以在很久以后的现在,她仍然以为和他是第一次见面。
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是蒋威姝房间的阳台,两人的房间朝向相同。十八岁暑假时他打死也想不到,将来自己会和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初中毕业生结婚。
“一场刚做完的梦,只是剧情汹涌。”【1】
与此同时,沈成渊已经在郊区沈宅卧室窗前伫立了很久。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沈成雨问道。房间里寂静得像真空,窗帘拉开一条缝,透过玻璃窗外的熹微晨光,如同萦绕在彼此心间朦胧而渺茫的希望。
“我在想,如果当时那个女人没有找过我们,过去经历的一切里有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指向她。”
“所以,你觉得她另有企图?”
“不愧是你,真是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成雨没有理会,道:“所以顺着推一遍,她的出现提示了我们有这样一个组织——也就是‘播种’,短期内有行动的迹象。这是一种挑衅。因为我们都只有十七岁,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弱,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会第一时间交给爸爸处理,于是,在我们这一阶层的人的监视下,她和组织将很快彻底暴露。这样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市政府一旦下场,城派会因此失去最大的可以与市派匹敌的集团。”这是他比较隐蔽的一个关子——以他的经验,结论不由沈成渊嘴里说出来这个家片刻不得安宁。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就能解释她为什么找到我们——其实,她也是一个市派人。虽然我们不清楚她是怎么做到夹缝生存的——在一个城派组织里卧底应该是很难的,但借此,她可以推动政府调查他们。动机是这样,结果却没有像她想的一样。如果她想要完全确保这件事能传到爸爸耳朵里,最好的选择是找到恬恬,因为她最小,最不可能独自应对这问题,就有最大可能让爸爸知道……”
“可能因为看你比较帅。”沈成雨冷笑道,“这个容易解释,因为让行动力过高或者过低的人得知这件事都会让她对她组员的解释看起来不自然。所以,她需要我们顺水推舟,这也正是她为什么不报警。”
“你的前一句话我很赞同。”沈成渊眉开眼笑。
“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一切都是假想。”
房间又陷入死寂。两个人心里都祈祷着,但愿那只是个看中他们富人身份的城派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