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A(1 / 2)

“蒋威姝,据我所知,你是在北京上的小学,直到你爷爷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你父亲才带你们一家迁来临洋。因此临洋并不是你的第一个家,你对这里也谈不上什么以天下为己任。好,我现在有一个问题,请你谨慎回答,因为要是你说谎我很容易就会发现:你能确保你是一个市派人吗?”

“实话说,我不能。我只是崇尚先进开化的环境。”

“如果把你所说的这个归为市派,那么你的身边有多少人知道你真实的派别?”

“硬要说百分百确定的话,只有我自己。”

“很好,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沈约信头一次用如此正式而不可动摇的口吻与她对话,并且问了一个他们早已讨论过的话题——好吧,这可能是会议的章程。蒋威姝望着他如死水般沉静幽深的眼瞳,而他率先移开了视线,低头开始在电脑键盘上敲打。趁着这间隙她本想环顾一圈,奈何目光刚刚扫过沈临丘时便紧张得低下头:那人坐在与她面对面的位置。尽管她自认佯装淡定的水平是够的,但如此一个神秘莫测的长辈一脸严肃坐在她眼前,难免心惊胆战一阵。

“一个月前葛忻素之死大家应该还记得,这和蒋威姝嫁入沈氏也必然有联系。鉴于当时她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具体内容,我会再梳理一遍,同时也会方便我讲接下来的内容。”

“想必你应该知道‘播种’。据我们调查,葛忻素是‘播种’成员。可能之前你听说的版本有沈家加害了她一说,但其实并不是。我们全体都是市派,融会贯通,想要城派输也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方法,因为在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弱小的一方固然是无法对强大的一方构成威胁的。公司内部并没有查到任何一笔和葛忻素直接交易该种药物的记录,所以我们觉得这桩疑案是有人陷害。”

“一个很浅薄的道理:正如世上没有绝对的纯净,社群中的智慧纯度也是难以趋近于百分之百的,即使是在最为发达的地域。每个系统中好与坏之间的制衡效果可以近似认为恒定,因此放到现实中,这样的个体差异无伤大雅。在两派的思想对立还未上升至严重的政治层面时发生这种事,没人会联想这其中的政治因素,想要我们承担仅商业角度的风险,谁也没二话;可现在不一样了,‘播种’把问题抬高到了极端的阶段,我们是被迫与此挂上钩的。说到底,我们充当了掀起不满的源头的的角色,这在长期上致害无利。”

“好,我明白了。可以说说你们的打算吗?”蒋威姝思忖再三,心中疑虑却尚未打消。

“问题很简单。首先,‘播种’妄行的根基是城派脆弱的思想。他们的固步自封和排外心理来源于他们所受的教育或者生活环境,要解决就必须修正他们的社会系统,这些东西要做起来太麻烦,而且一时半会没法起成效,我们的力量无法干涉。”

“‘播种’是一颗毒瘤,里面的成员多数像葛忻素一样被极端化了;也许少有那种——类似间谍的存在,他们则受海外势力的摆布。运行这样难以控制的组织必然需要有人一一指示每个组员的行动,作为市派要做的,正是把组织内的领导者一个不差地找出来,具体情况将交由市政府处决,整个过程大概会有两三年。但葛忻素的死打破了计划,我们必须先让她死亡的真实原因现形,才能报复‘播种’不明不白的利用。所以我们需要你做的只是协助,这也是沈氏希望与山光进行联姻的根本原因之一。当然,与此同时你可以设立自己的计划,然后推动它,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会提供帮助。”

“……我完全同意。”你都安排得这么好了,还征求我的意见吗?

“一旦答应,你就必须对两个公司尽忠。”沈临丘的声音威严而深邃,每当他说话,在场的人似乎都要战栗一下。

陶静娴露出一个知性的笑容,徐徐道:“小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其实我们也只是想要你帮忙互助而已,对你来说这很容易,对吧?”

她的手指开始顺次在桌子上敲打。这个手势表示不耐烦,在情况僵持时可以用来施压。

现在蒋威姝知道了这家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成精,起码唱的这一出红白脸很有效,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然了,这是我该做的。”她笑容发僵。

良久的死寂。沈临丘见她目光丝毫不退避,向后靠在椅背上浅浅笑了一下,“你还挺能沉得住气的,你父亲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培养你吧。不错不错,我们的合作果然是有益的。”

没人注意到沈约信捏了一下拳。

“随后我会把目前我们已有的关于‘播种‘的信息同步给你,今天散会吧。”说罢,沈临丘起身退回二楼,准备撒手不管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自己聊会儿。”

静默。

“诶呀,要不我们说点家常?恬恬?你在学校怎么样?”打破尴尬的角色,沈成渊向来做得顺手。

“一般……每天都莫名其妙的,像梦一样。”沈遥恬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我想做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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