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摩天轮,直奔轮渡所在处。没想到才走了一班船,下一班要等到六点半。
姚诚看了下表,“已经快五点了,先去吃饭吧,刚好对面有家海鲜快餐。”
小羽午饭吃得晚,还不怎么饿,然而不吃饭难道站路边干等着吗?这个点儿了也不好再去别的地方逛。瞅了眼姚诚建议的海鲜店,是雾马岛上独有的一种快餐连锁店。不同于那种精烹细烧、上菜慢腾腾的高档海鲜城,也就是几种固定的套餐选一,通常是已经蒸炸好的鱼虾、扇贝、螃蟹什么的,图个快,分量足,味道也还行。
二人进店,去柜台前排队。小羽点了份啥都有一点的组合套餐。姚诚将餐目从头扫到尾,对服务员说:“就要一个配菜沙率好了,我吃素。”
吃素还嚷嚷着来海鲜店?小羽只觉无力吐槽。又想起中午在游艇食堂上吃饭时,远远听到向槐也和人说自己吃素。怎么现在的男孩子都流行吃斋念佛了吗?哪来的力气打架呢?
坐下后没多久,柜台就叫到他俩的号。姚诚去拿菜,回来后几口吃完了他那一小盘沙率。剩下的时间里呆呆地望着小羽剥虾壳吃虾,一出溜将整只生蚝吸进嘴里,炸鱼吃完后剩下的脊骨比猫舔的还干净。这要是换成别的女孩,早就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小羽泰然自若。好看吧?没看过吧?咱还就不怕看。
吃到最后,盘中剩了只一半身子的螃蟹。小羽犹豫了,该怎么处理好呢?
要说小羽这孩子,聪明勇敢能吃苦,最大的缺点是没啥耐性。小时候在穷山沟里自然是吃不到海鲜的,还是跟陌岩在白鹅甸住的那段日子里才开始喜欢上螃蟹。那时他俩也没啥钱,陌岩还吃素,所以每次也就买那么一只。
可螃蟹这东西剥起来也太麻烦了。腿还好说,躯干里是一间间“小室”,每间都没住多少肉,她可不愿花半天功夫在只螃蟹身上,她还急着去疯、去玩呢!所以通常就是掀掉盖后整个儿放进嘴里嚼吧嚼吧,连壳带肉地咽下去一些,再连壳带肉地扔掉。
当然第一次这么做就被陌岩发现了。也没批评她,只是打那之后就由他来给她剥螃蟹,将剥下来的肉放进一只小碟里。他剥的时候她也不会伸手过去抓,等全剥完后再抄起盘子一口倒进嘴里,鼓着红红的腮帮子回他一个笑,才满意地玩去了。
后来长大了,知道剥螃蟹也是有窍门的,然而却已经没了吃的心情。螃蟹对她来说就像一只曾经装过珠宝的盒子,现在珠宝不知去向,徒留一只空盒来提醒她的缺失……
“哎,干嘛不吃了?”耳中听一个声音问,“浪费食物可不好,我帮你剥吧。”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姚诚把那半只螃蟹抓过去,放到他的盘中,仔细地剥起壳来。
“我不爱吃螃蟹,”小羽冷冰冰地说。
他的手顿住,眼睛盯着仿木桌面上印着的条纹,脸上看不出表情。
她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去等船吧。我先洗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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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部分游客是像小羽上次来岛时那样自己租船往返于大陆和雾马岛,两层高的轮渡上客人并不多。小羽留心观察了一下,有两对享受退休生活的夫妻,再就是一家夫妇带着十分年幼的小孩,其余的年轻情侣们以及像小羽和姚诚这样结伴出行的学生早已租船离开了。不管怎么样,没人在注意她和姚诚,船员中也不像是有特工人员的样子。
稍稍放宽心,二人决定搬去轮渡上层的露天甲板上。晚上海风大,上层除了他俩没别人,可以每人占一整排的座位。不一会儿,船安静地起航了,四周漆黑的大海比昨天来的时候要温顺。在夜空下半躺在座位上吹着海风,对年轻人来说是件惬意的事。
眼瞅着离大陆只剩半小时的航程,正当小羽认为这次旅行快要圆满结束时,一阵马达声由远及近传来,轮渡被一艘快艇给拦下了。小羽站起身,手扶船舷上的栏杆探身朝下望,见小艇中有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打头一个正拿出喇叭朝轮渡驾驶舱的方向喊话。大意是收到情报,怀疑船上有人私带违禁品。
“哎,你说这是……”
小羽扭头问姚诚,却见他紧咬嘴唇,一手捂着肚子,另只手拎起背包。
“我肚子不舒服,去一下厕所,”姚诚弯弓虾米一样小跑着去了舷梯处,下楼。小羽在心里叹气,这家伙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能指望他干点儿啥?
不一会儿,有四个警察上船,两人在下层,另两个来楼上检查乘客们随身携带的行李。小羽是一时兴起才决定回岛的,只在裤袋里揣了钱包和手机,不存在所谓的行李。也还好没带包,否则她是不会轻易打开给人看的,哪怕对方是警察,到时非打起来不可。
“什么,没带行李?”两个警察拿着手电筒,走到小羽这个上层唯一乘客面前时,疑惑地问,“出门旅游怎么可能连个包都不背?还是个女孩子。”
“法律规定要带包才能出门的吗?”小羽在座位里翘起二郎腿,“本姑娘就是喜欢轻装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