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人类当前受暗世界摆布,摊上了生育这种大事,他陌岩真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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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滑梯不是那么玩的!”
陌岩被叫声打断思绪。循声望去,见赵晓星和韩梅已离开秋千去擦滑梯。然而滑梯只有一条,有个男孩滑到底后也不走开,反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回滑梯中央,再转身滑下去。就这么来来回回十几趟,站在滑梯顶部的韩梅和赵晓星等了大半晌了,也没滑成一次。
“你该让别人玩一会儿了,”韩梅忍不住,抗议起来。
陌岩看男孩的打扮,显然是城里的孩子,一件黄色套头针织衫,宽松的裤子上装了数不清的口袋。此刻正滑到一半,听了这话,两手抓住滑梯两侧硬生生停了下来。再扭头望向滑梯顶,见上面站着穿土布褂子、腮帮子通红的两个孩子,冲他们嗤笑一声。
“穷山沟来的吧?我们城里人就是这么玩滑梯的,你们土刨子懂啥?”
“你不讲理,还侮辱人!”赵晓星怒道。
陌岩扫了一眼附近那三个大人,都像没看见一样,也不知谁是男孩的老师,按说这时候应当出来调停了。严格说来,刚才男孩霸着滑梯不放的时候就该管管了。而陌岩作为“土刨子们”的老师,是该立刻出面,还是先观望一下学生们如何处理、再行定夺?
还在合计,小羽不知何时已下了秋千,正甩着两只小胳膊从他面前经过。来到滑梯下方,踩着那双小黑布鞋蹬蹬地上楼梯,每迈一个台阶,背后的两只小辫梢就跟着蹦跶一下。
陌岩想起了自己刚成佛不久时,曾被大梵天请去法会上弘法。当他在几万名僧众前,香云缭绕之中,身披红雀袈裟,沿木梯登上十几米的高台时,似乎也不及小羽此刻气场宏大。
“让一让,”小羽上到滑梯顶,冲前方两个学长说。
赵晓星和韩梅闪身让她过去。小羽脚步不停,望也没望下方一眼,便滋溜一声滑了下去。守在楼梯下部的男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羽给蹬出滑梯,摔到地上。
小羽双脚稳稳落地,站起身,冲等在滑梯顶上的两个学长招了下手,看着那俩依次滑下。随后转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二人对视一眼后,男孩走开了。便如自然界里不期而遇的两只猛兽,有时通过眼神便可决一胜负。
活该……陌岩将目光移开,这次他也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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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岩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刻,离少年宫只有五站地的一间简陋公寓房中,正在发生与小羽密切相关的事。
“你回来了?”阿珍在厨房里炒菜,听到公寓开门的声音,扯着嗓子问,“记得买醋了吗?”
片刻后,卫国顺带着一身户外空气进了厨房,将手里提的醋,还有半斤卤猪下水递给女友。应当说,卫国顺的五官蛮清秀的,干的虽是体力活,气质儒雅,打扮一下能冒充读书人。只是这些年在外打工过于劳累,再加上妻子去年过世,还不到三十的人满面风霜,黑发中掺了不少银丝。
阿珍也不算个难看的女人,皮肤干净,细长脸,双眼间距较宽。她比国顺小四岁,没结过婚。之前有个男友,平时还行吧,就是醉酒后脾气暴躁,忍无可忍之下,分了。
三个月前认识了国顺,同居后相处得还不错。国顺要是今晚求婚,阿珍明天就可以做他的新娘。这个男人靠得住,有他在家,她睡得特别踏实。
当然,阿珍知道他在老家还有个女儿,今年六岁半了吧?国顺提过,等夏天把女儿接过来住一阵子,估摸是想看看女儿和准后妈能否相处,再做进一步打算。毕竟,这么小的女孩子,一个人住不是长久打算。
而阿珍的计划,则是赶在夏天之前让自己怀孕。万一和小丫头处不好呢?她可不想被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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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饭菜都摆到桌上了,二人刚坐下,听到有人敲门。阿珍猜是住楼下的四婶儿,这一带她也就这么一个熟人。起身,走过去开门。有那么一刹那,阿珍认为自己要么花了眼,要么中了邪,总之有种双膝一软、跪到地下的冲动。
门口站着三个女人,分别穿着黄、绿、紫色的衣裙。阿珍闲下来最大的爱好是追剧和翻阅明星杂志,而这三女相貌之美,便是她毕生见过的当红女星也无人能及。
除了美貌,更让人震撼的是三女身上笼罩的那种贵气,如瀑布周边萦绕的水汽,看似纯净晶莹,被阳光一照说不定就能闪出瑰丽的彩虹。三女佩戴的首饰不多,然而无论是半藏在袖口、做工繁复的钻链,还是微卷秀发中若隐若现的宝石耳环,阿珍相信,拿到拍卖场上都将是富豪古玩家们争抢的稀货。
“呃……”阿珍支吾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认为这三个女人一定是找错地方了,无论她还是国顺,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同她们有交集。
“请问卫先生在家吗?”绿衣女问。
还好国顺已来到后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