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本王在这儿替你守着,回去补齐流程文书之后,再来查也不迟。”
胡家众人闻言皆在暗笑。
宣州刺史则苦笑道:“不不不,既然王爷是胡家贵客,自然胡家也不会行此等事,今日是臣叨扰了王爷,臣这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灰溜溜地领着王家一干人等出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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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为何就不搜了?要我说,我们就该在那守着,等您补齐文书之后杀他们个回马枪。”回去的路上王滨不甘道。
宣州刺史怒道:“刚才坐在那儿的可是个亲王,当今陛下的皇子,你让本官和他对着干?”
而后,他又平静下来:“不过他在那儿也确实说明彭寿生等人就在胡家庄子里。”
“那怎么办?”王滨一下急了。
宣州刺史眯了眯眼,哼了一声:“我这就写信去京城,自有人来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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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王家寻人依旧无果,宋元璟的探子却来报,陆谦已在往宣州来得路上。彼时,宋傅杨三人正于院内闲叙。
宋元璟将报信的条子重新折起来,问杨暂道:“被侵地的苦主可是找到了?”
杨暂点点头:“他们愿意上京状告王家。”
傅黎闻言愣了愣,看向二人,但并未言语。
宋元璟觉察到傅黎神色,嘴边噙起一抹笑,言道:“你可是想问,久之的人证是从何处寻的?”
傅黎含笑,也不再藏着心思:“听殿下说过,受难的百姓,或死或散,没想到却不过几日,杨大人就找到了他们,还说服他们上京。”
二人闻言都不禁咧嘴笑了出来,宋元璟道:“你如何拿到证明赌坊是王家的证据,久之就是如何找到被侵地的证人。”
傅黎愕然:“我并未拿到证明赌坊是王家的证据,我与彭寿生所说的,不过都是为了诈他。”
见二人仍是笑着,傅黎云里雾里,垂眸细想,突然平眉大悟。
她从未想过去找证据证明赌坊与王家有关联,那宋元璟所言,也就是说,杨暂找到的那几个人并非是真的侵地苦主。
只是,她哄骗的是彭寿生,而杨暂要欺骗的,是当今圣上。
傅黎明白之后随他们一齐笑道:“原来如此,还是杨大人想得周全”
杨暂故作谦逊道:“哪里哪里,姑娘才是想到此法的第一人。”
傅黎却不敢邀功:“杨大人此言差矣,我也是多亏了殿下点拨,不敢居位首功。”
宋元璟听着二人来回打趣,兀自笑着,过了一会儿道:“好了,你们二位就不必谦虚,本王有你们已是荣幸,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吧。”
“回京?”宋元璟说得突然,傅黎一时不解。
宋元璟道:“你忘了?汤奇还等着你去处理呢。我此前让你等的时机,现下已经到了。”
北边有汤奇,南方有王家,宋元璟此计,可是要陆秉真伤筋动骨了。
“那还未到手的地契从何处理?”傅黎记得杨暂曾说过,他们此行最重要的就是拿到王家侵地的总数。
宋元璟似已十拿九稳:“等朝廷来抄家时自然就能找到了。”
傅黎听言也不再多问,她明白以宋元璟的心思他自有考量。
宋元璟突然显出不舍,对傅黎叮嘱道:“此番回京,你与久之同行,路上记得小心些,还有你的身份……那几个人证未见过你,倒是无妨,彭寿生却要小心了。”
他转去对杨暂吩咐道:“此行押送彭寿生进京,一路上你记得好生处理,莫让他察觉出了端倪。”
杨暂回道:“是。”他一贯带着笑,话里却透着阴毒,“彭寿生此行恐怕见不到光了。”
傅黎却问:“这次,只我与杨大人回京?殿下不与我们同行?”
自傅黎女子身子暴露之后,宋元璟对她便多了几分关怀,如今他笑意之中也对她添了几分温柔。
他耐心道:“若我与你们一同回京,陆谦恐怕就不会来宣州了,那此前所为岂不都白费了?”
“原来那日晚宴,殿下是故意为宣州刺史而设的。”傅黎这才想明白,为何不早不晚,王滨偏偏在胡慜在庄子里为宋元璟设宴当天来闹事。
原来这都是宋元璟故意而为,自她将彭寿生的招供交由宋元璟时,他便开始有了打算,故意在外散播王家等人在胡家城南庄子里的消息,引王滨而来,再进此在宣州刺史面前暴露自己身份,最后借宣州刺史的手招陆谦来宣州,为的就是削弱这段时日在原帝面前说话的机会,好让到时傅黎和杨暂南北一起施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杨暂对傅黎道:“殿下这招,明修暗道,暗度陈仓,如何?”
傅黎淡淡笑道:“看来我还得多多努力,才能跟上殿下和杨大人的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