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喜,说道:“三弟此言差矣,传胪之才不做驸马才可惜了。”
“皇兄此言何意?”
“三弟当日与传胪在街上救人的善举早已传遍京城,我想你应该更为清楚传胪的医术,如此忠厚良善又见识广阔之人来照料新安,岂不是许多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了?”
说完,太子挑了挑眉,唇角上扬,戏谑地看着庆王。
庆王无奈地笑了一声:“父皇,儿臣想二哥是误会了。那日我与传胪长谈后才得知他也只是对医术略知一二,实在算不得精通。”
“三弟可真是替传胪谦虚呀。”
“不敢,臣弟不过据实而说。”
“据实而说?”太子紧抓不放,话语中的狠厉一下增添了不少,“难道你和传胪便如此相熟?短短的交谈就知了他的底细?”
太子此话就差把认为庆王结党的事挑明了。
庆王语塞:“这……”
“好了!”原帝听得不耐烦,“让陈式自己说。”
他看向傅黎,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问道:“陈式,你可愿做朕的驸马都尉啊?”
傅黎跪在地上虽未立刻作答但也知道今日她已无路可选。
“朕也欣赏你的才志,虽有历来驸马不可从政的规矩,但昔日的秦椒作为高祖皇帝的驸马都尉也是担任了禁军校尉一职,你若为驸马朕也可特许你为官,但礼制不可越祖宗,校尉六品,你也不可逾六品。”
原帝虽然放宽了许多,但此举也只是为了不寒庆王的心。
傅黎纵然此刻心中万般不甘却也只能道来日方长,事到如今更是要保全自己为上,便强装着高兴叩谢道:“臣实乃有幸,得蒙陛下赏识,下嫁公主于臣,日后臣定当尽心竭力照料公主。”
此话一出,原帝才终于满意地摸了摸胡须哈哈大笑起来:“好!我天家终于又要有喜事了。”
太子在一旁自觉压过庆王一头也甚为欢喜,同庆王一同贺道:“恭喜父皇觅得佳婿。”
一时间殿内的太监宫女也都齐声高呼。
只有傅黎还趴在地上,听着满堂的高呼,不甘地成为唯一一个输家。
*
皇帝果然迫不及待地想给自己冲喜去病,要钦天监查最近的日子,只要宜嫁娶就行至于到底要多好根本就没有讲究。
傅黎一时竟同情起那位公主起来,婚嫁大事居然摊上这样一位父亲。
只是傅黎的日子也不好过。
虽说婚事仓促但这一路的排场还是应有尽有,诸多朝中重臣也都来了此处,驸马府邸可谓是一片喜庆热闹。
前堂礼毕之后,公主被送进了婚房。
酒过三巡后傅黎亦在院中回廊上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独自一人呆着,紧闭双目,穿着本不该属于她的喜服,暗自打算着。
在宫里她进退两难,不得不应下这门婚事,可纵然拖了几天她也未想出什么好方法能让事情有转机。
如若再无对策,到了晚上,她必然会露出马脚,那时就是死路一条。
她握紧拳头,心里焦灼而沉闷。
“不必太忧心。”
傅黎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见是唐昭。
她嘴角上扬,像是出于日常客套一般颔首招呼道:“唐大人。”
唐昭走上前,站到傅黎身侧,继续说道:“公主体弱,今晚你可放心。”
傅黎侧身看向他,面露不解。
唐昭也转向她,不便言明地小声道:“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见到公主自会明白。”
傅黎也不在追问,扭过头看向远处,唇角微扬:“多谢唐大人提醒。”
唐昭见状也回正身子,面容平静,但却忧声长叹道:“你不该回来。”
“为什么?”傅黎似乎听不得这句话,声色一下冷了许多,“为什么你们都如此说?”
傅黎与唐昭并非是今日初识,相反,在傅黎未去常迹前,二人可以算得上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唐昭虽长傅黎几岁,但那时他们却总是无话不谈,相互照顾,两家还更是因此定下了姻亲。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少年之约恐怕再难相赴。
不过姻缘虽已如此,但二人之间的情谊却总归还是在,傅黎也自知翻案之路若想孤舟而行必然是难如登天,因此,思虑再三后,她便在中进士后写一了封信将她的筹划尽数告诉了唐昭,这个她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亦想请他协助她替傅俨翻案。
唐昭初见信时自是万分欢喜,可是转而一想却是忧心了许多,傅黎所行之事凶险,她所背负的桩桩都是欺君之罪,如今能见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唐昭实在不忍她再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伯父伯母若是知道你如今安好,他们也不愿你来此赴险。”唐昭虽不知傅黎口出中的‘你们’是何意,但仍好言劝道。
傅黎竭力抑制住心中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