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八辈祖宗,硬生生给叶茯苓听烦了,把他轰了出去,只剩一个叶蘅芜在旁边守着。
叶茯苓叫他回去躺着上药,他不听,非要等叶茯苓睡着了再离开。叶茯苓拗不过他,只得闭眼装睡。
衙役们不知在哪找了个专治非人之术的郎中,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像是有两下子。
那厢郎中给沈诏检查了一通,得出个伤口不平整,非利器所为的结论。沈诏觉得他说的挺对的,让他去给晏惊时看看,结果一转头和晏惊时来了个眼对眼。
他又看了眼床榻,发现人好好的躺在那,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避开郎中:“灵魂怎么出来了?”
晏惊时翻了个白眼,向他一耸肩。意思是你才发现?我也不知道。
沈诏看懂了,神情有些许放松,好在是没有直接死了。他又问些有的没的,晏惊时一一回应着,直到那边郎中站起来。
他神情复又紧张,问:“她咋么样?”
郎中表情复杂,下意识地摸着胡须:“没看到有伤口,但是脉象混乱,胸口有血迹,估摸着是内伤。”
沈诏:“可有应对之法?”
郎中:“小友莫紧张,待老夫开两副单子抓来喝喝看。”
“得了吧,照他这么看我也知道你受的是外伤,”晏惊时点着他的脑袋,尽管并不能触碰到,“还郎中呢,我看是个江湖骗子吧,专骗你这种脑子不好使的。”
果然,那郎中管他要十两银子,保证病人半月内能清醒过来,并能下地走动。
“他咋不说个一年呢,一年保我痊愈。”晏惊时摆摆手,“快请走吧,看着糟心。”
沈诏以撞骗为由将郎中赶了出去:“那怎么办?灵魂脱离□□太长时间的话,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吧。”
晏惊时摇摇头,她毕竟不是真的鬼差,不是很了解这些:“这事我不懂,还是等判官回来吧。”
判官没有跟他们回来,而是去冥界找线索了。他说以前有过这种例子,一个神仙的灵魂离体了许久,最后被送了回去。不过那件事是鬼王处理的,他不太清楚过程。好在鬼王写了卷宗记载下来,他早点回去晏惊时也能早些好起来。
“大人不能直接附在自己身上吗?”沈诏问道,他做鬼的时候都能附到别人身上去。
“不行,估摸着元神缺失,这具身体负担不了仙的灵魂了。”晏惊时说着躺在自己身上,无事发生,看上去倒像是两个她受伤躺在那里。
“果然不行,若回不去的话大人岂不是像我一样成了孤魂野鬼?若真如此我带着你游山玩水也未尝不可,反正我当鬼的这一年哪都去过,对哪都熟悉。”
“呸,谁要当孤魂野鬼,连口好吃的都得指望着别人。”
二人再不做声,静静等着判官回来。
两日后,第一缕阳光照在窗子上,判官双眼通红,满脸疲惫地赶过来。
“三万本卷宗啊,我看了整整三万本卷宗,可上面没写一个解决办法!”判官怨声载道。
三万本卷宗,光是想想晏惊时就已经绝望了:“那你在哪找到的呢?”她好奇,这种东西不在卷宗里会在哪?
判官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在鬼君的记事簿上,他把这件事当做日常写下来的!”
晏惊时同情他,想着跟着吐槽一下或许会给他安慰:“原来如此,那鬼王也挺令人无语,这么大的事竟这般随意。”
“不!是我愚钝,没有领悟鬼君的意思,不能怪他!”他又做祈祷状,“鬼君恕罪,鬼君恕罪,下官不得已翻了您的记事簿,多有原谅。”
“……”
这叫她说什么好,这看起来好像是个鬼王的忠实狗腿,谁说他坏话能把人嘎了那种,有些吓人。
见他们久久不进入正题,沈诏在一旁急道:“别说废话了,方法是什么?快点开始吧,一会鬼差大人的身体都僵硬了。”
“哦哦,好,忘了这茬了。”
判官走到晏惊时身边:“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办法,就是一种锁灵的法术,将你的灵魂锁在肉身上,避免再出现灵魂离体的现象。”
晏惊时沉默半晌:“感情你忙活了半天就学会了一个锁灵术?”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如此。”判官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好了,我要开始了。”
晏惊时躺在自己身体上,待判官施完法术,她觉得自己的肉身上似有无数双手,拖着她的灵魂不断下沉,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合上,意识渐渐丧失,她最后看见了沈诏焦急的表情。
灵魂与肉身渐渐重叠,直至消失不见,沈诏问:“她的灵魂消失了,怎么样?成功了吗?”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确定。”判官抹去额头上的汗,这个锁灵术比他想得要耗费法术,“毕竟她现在元神有损,灵魂勉强锁在身上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