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向这边飘过来,车夫早已吓得晕过去,陈道长见状也不由得两腿战栗,但刘忱言是他们此行的目标,若是将他丢了,恐怕自己十条命都赔不起。
尽管害怕,他还是站出来:“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小心我钦天监将你收了!”
“啧,”黑气因被人打扰而不耐,“钦天监?哈哈哈钦天监不过是些老古板,成得了什么气候?不想死就赶紧滚。”
“你,你别得意!让你看看我们钦天监的厉害!”
陈道长师承国师,也是钦天监监正。国师道行很高,曾在十多年前提出了天灾的解决办法,与那场天灾的牺牲者一道,奉与了长盛国仅次于皇帝的地位。
而陈道长的父亲在国师未入宫之前曾帮助过他,请求国师让陈道长在钦天监能混个职位。
国师勉强答应,但陈道长并不是修道的苗子,在钦天监内十多年,本事没学两个,这打压小辈的事倒没少干。
咒术事大,这次本不应他带队前来,是他逼迫原本的领队与他对换,并不得说出去。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后,好去国师那讨个奖赏。
此刻他无比的后悔,若不是他执意要来,也不会碰见这么个东西。
陈道长给自己打气,把这辈子从师傅那学的所有东西都想了一遍,却发现没什么能用的,他学的只是皮毛,对这东西造不成丝毫伤害。
他钻进马车把其余几人拖出来:“你们快上!”
这几人不过是刚进钦天监几年的小道士,本事学的也不多,也没受过什么历练,见到这场景吓得裤子都湿了。
陈道长向其中一个的脑袋狠抽一下:“没用的东西!”
小道士被他这么一打,直接晕了过去。
剩下的几人虽害怕,但也战战兢兢地拿出自己毕生所学向黑气攻去。
“这就是你说的钦天监的本事?”黑气语气嘲讽,仿佛这些动作只是在给他挠痒痒。
“怎,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小道士吓傻了,他不敢想象这团黑气到底有多厉害,“不可能啊,师傅说凡是妖邪这一招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妖邪?”黑气的声音低沉冰冷,似带有尘封了百年的阴气,“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妖邪。”
“本来想放过你们的,看来不必了。”黑气冲过来,将小道士包裹住,他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只见地上多了一滩血水。
“救,救命啊!”陈道长再也忍受不了,拔腿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别急,慢慢来。”
黑气没理会他,包裹住最近的一个小道士。
听见远方传来的救命声,晏惊时立刻调转了方向,向那处跑去。
越近喊声处风沙越小,仿佛这些风沙只是防止人进入中心的一个屏障。
跟在后面的三人也加快步伐,没过多久,就见前面跑来一个人影,大声喊着:“救我,快救我啊!”
还有百米的距离,晏惊时喊着让他坚持一下,却见后面跟上来一团东西,叶茯苓不由得惊呼:“那是什么!”
几人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那团黑气追上了前面的人,再细看,那人已经消失了,只余地上暗红色的血迹。
叶茯苓目瞪口呆:“他,他死了吗?”
“死了,”晏惊时道,“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行事阴毒狠辣,大家小心为上。”
一行人站在原地,晏惊时不露声色地布下护身阵法,不知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只希望这阵法能保她们一命。
“又见面了。”刘公子从黑气后面慢慢走出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我说过,别忘了我会什么。”
晏惊时试图问话拖延时间,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如何:“你明明手脚都被绑着,怎么还能使用咒术?”
“呵,谁说咒术必须要用手呢?姑娘想多了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直接杀了,可你们不,偏要把我送去京城,让我有了喘息的时间。”刘公子走到黑气前面,“帮我杀了她,以后我任你驱使。”
“还有这好事?”黑气大笑,“难得让你这样的人服软,行了,在后面等着拿她的人头吧。”
“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可惜我从不拿女人的皮,真是遗憾。”黑气幽幽叹气,“怎么办好呢,要是有了这张脸,叫我一个月不杀人都行。”
“放你娘的屁吧!人家说给你了吗?想的还挺美。”沈诏怒吼,他当真是看不惯这团黑气的语调。
黑气语气不善,显然是怒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这说我?我碾死你们就像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若是想留个全尸最好放尊重点。”
沈诏下颚上挑:“死都死了谁还在乎是不是全尸,小爷我今天杀定你了!”
“口气到不小,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黑气分为四份,每一部分都向几人攻去,却被阻拦在阵法外。
四团黑气不断撞击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