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鹿糖人交给叶蘅芜,他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谢。
沈诏眼巴巴地看着那只小鹿,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狮子糖人,虽然成功气到了叶蘅芜,但他也没有很高兴,一个糖人吃的没滋没味。
鉴于一开始的误会,沈诏又在床上装了两天,期间晏惊时因为愧疚,一直好吃好喝地给他拿着,坚决不让他自己动手。
直到第三天沈诏说自己已经恢复如初了,晏惊时才不再坚持在身边照顾他。
直到他好了,晏惊时才忽然想起:“你怎么会那些法术的?”
“大人是说对付牡丹那些法术?”沈诏不好意思,“之前我见大人一直捧着那本法术书看,不小心瞄上几眼,那日着急,就这么用出来了,大人不会怪我吧?”
“那倒不会。”但是看了几眼就会了,看来沈诏的学习能力挺强啊,晏惊时独自感叹着,想来让他多学些法术也是有用的。
这天,衙门那边关于刘公子的事也有了消息。
咒术事大,衙门快马加鞭派人去京城通报,很快就得到了回应,说是要将刘公子带去京城,由钦天监亲自审问,出发时间定于后日。
因知府一直神神叨叨的,问不出什么,朝廷派人前来查证,调查知府的相关事宜,若他确与买卖少女一事有关,这个知府也就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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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光线昏暗,潮湿肮脏,各个牢房里只有一张木板搭成的小床,上面铺着已经潮湿了的“干草”。
墙壁两侧的烛火一跳一跳的,幽幽闪烁着。
狱卒带着晏惊时走向牢房深处,她无意间向旁边撇了一眼,发现有一人格外眼熟。
晏惊时顿住脚步:“这不是金公子吗。”
金公子蓬头垢面,乱糟糟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屑,衣服上也尽是不知道在哪蹭的灰。他把头发理了理,露出青紫交错的脸。
“看来金公子生活不错,房间里有这么多小伙伴呢。”
坐在墙角的几人闻声全部朝她看来,他们与金公子一样,都是负责去哄骗年轻姑娘的,迎凤楼之事爆出后他们被指认,还未得到消息便被抓进来了,想跑都没来得及。
听金公子说完知道事情原委,这些人不由得痛骂金公子,动手招呼了他。但他们更恨的,还是那个捅出这件事的女子,他们在心里发誓,若是能出去一定要她好看!
“这么恨我?”面对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晏惊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向前一步站在牢房门前,“给你复仇的机会。”
几人如见到猎物的豹子般,从铁栏里伸出手,想要抓她的衣裳。
晏惊时站在原地不动,身体微微后仰,语气贱兮兮的:“唉,抓不到吧。”
怨毒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栏杆里的手还在拼命往外伸,狱卒卸下腰间的佩剑重重打了几下,几人吃痛,立刻缩了回去。
“你说你们,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的,净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活该。”晏惊时轻快地挥挥手,继续跟着狱卒向里走,“见到你们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不见。”
越近大牢深处,牢房里的人越少,到最后一个牢房里只有一个人。
晏惊时好奇:“为什么人少了呢?”
“这边的犯人哪个手上都有几条人命,怕他们打起来下狠手。”狱卒道。
“原来如此。”
走到牢房尽头也不见刘公子身影,晏惊时正奇怪,只见狱卒打开了尽头处的一扇漆黑铁门,里面黑漆漆的,连烛火都没有。
狱卒:“就是此处了。”
狱卒点了一个火折子,待晏惊时走进,又将铁门关上,二人继续向前,终于在转了两个弯之后,见到了被绑在墙上的刘公子。
他手脚皆被束缚住,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黑暗中那双眸子因看着烛火而微微发亮。
晏惊时:“为何把他单独关在这?”
狱卒:“咒术非比寻常,一旦出事我们谁都担不起责任,只好把他绑在没人的地方。”
不知道刘公子会不会用咒术害人,此举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晏惊时看向狱卒:“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问他。”
狱卒犹豫:“这……,我怕姑娘有危险。”
晏惊时给他塞了几两银子:“有事我会喊你,你在方才那个铁门处等我就好。”
狱卒收了银子自是什么话都没了,担心她受伤只是个借口,毕竟刘公子绑成这样他还不信自己能挣脱开来,只是上面对此人极为在乎,他不敢出任何纰漏。这姑娘看起来娇小柔弱,应当是没什么问题。
放下心,狱卒乐呵呵地揣起银子:“那姑娘你先说着,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得出去了。”
“好,多谢。”
火折子留在了晏惊时手中,待狱卒走远了,她才开口:“刘公子能否告知,你这咒术是从何处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