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四下一片昏暗,只有墙壁上有微弱烛火亮着。
晏惊时晃了晃头,酒这东西后劲真大,没想到头会这么疼。
感觉脑后坚硬,不像是枕头,她这才疑惑地坐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
她正坐在一张竹席上,四周皆是墙壁,并无窗户,也没有半点光透进来。
墙边缩着几个女子,许是此处阴暗她们穿的衣裳难抵潮意,皆挨在一起搓着胳膊。
她方才明明在饮酒,怎么忽的跑到这地方来了?
“几位姑娘可知这里是哪?”
“这里应该是金公子的地下密室,”一个瘦弱的姑娘颤声说,她面上有些脏,看样子在这有些时日了,“他把诱骗过来的、不听话的姑娘都关在这。”
“金公子?你们也见过金公子?”
“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如此,可恨自己瞎了眼。”几个姑娘提起这件事,伤心啜泣起来,恨不得回到过去打醒那个鬼迷心窍的自己。
晏惊时:“那姑娘们可知他把我们关在这是要作甚?”
“卖给青楼啊,我们都是些清白女子,怎会去哪种地方,便对他反抗,”小姑娘肚子传来咕咕声,她面色痛苦,用手按着肚子,“为了给我们教训,他将我们关在这里不见天日,每日也只给个馒头,我们都快饿死了。”
“青楼。”晏惊时喃喃自语,叶茯苓说过,那迎凤楼就是青楼,是不好的地方,女子最好不要进去。
姑娘们缩在角落,个个双眼通红,目光呆涕,若她不问也不会主动交谈。
晏惊时跑到无人的角落蹲着,施了个分身术,将本体留在这。
若现在带这些姑娘们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金公子将人私自囚禁在这已是触犯了律法,想要彻底制止他,防止他日后再行此事,只能借助衙门的力量,否则她走后金公子还是会如此。
她用了隐身术,将头上的朱钗仍在金府门口,又按照去普善寺的路线,将翡翠耳坠留在了路上。
找到跟在叶蘅芜身边的沈诏,晏惊时给他解了隐身术,叫他找借口去报官,势必要给金公子来个一锅端。
那边金公子拿着火折子走近,隔着密室门看着蹲在墙边的晏惊时:“我还以为晏姑娘伶牙俐齿,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竟也同她们一样。”
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嘱咐了几件事,晏惊时操纵分身回到本体。
她从角落站起身,走到门前望着他,眼里满是不屑:“哪比得上金公子,披着张人皮,内里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
“你……”金公子面容阴沉,又露出微笑,“你已是掌中之物,也掀不得什么风浪,逞逞口上之能罢了。”
晏惊时笑笑:“是不是逞能金公子等着便知。”
“不与小女子计较,”金公子回身招招手,“把里边内个给我带出来。”
几名侍卫打开门,朝后面的姑娘们走去,姑娘们立即瑟瑟发抖,呜咽声更甚。
晏惊时挡在她们前面:“人家不想去为难她们干嘛,不如带我走。”
“你?”金公子嘲道,“晏姑娘巧舌如簧,别把我的客人气走了。”
“信我,只要你不动她们我什么都听你的,”晏惊时挑眉,“我不比她们哭哭啼啼的强吗。”
金公子勾起嘴角:“有点意思,那就把她带出来吧,我看看你能玩什么把戏。”
四名侍卫把她围着架了出去,密室门被重新关上。
“正巧今日有贵客到访,你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把你送过去让他们看看,”金公子捏住她的下颚,“瞧你这姿色,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备上马车,去迎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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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茯苓在屋顶趴了两个时辰,期间叶蘅芜在茶坊没探听到什么消息,跑到她这一起等着。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叶茯苓不知是第几次说这句话,她与晏惊时约好,遇到事情燃放手中的信烟,她会立刻相救。在这干等着她也着急,若是下去怕因自己冲动坏了计划。
“最后等半个时辰,还没有消息我们就闯进去。”叶蘅芜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让晏姑娘遇到危险。”
半个时辰后,信烟没等到,衙门的人倒来了。
“就是那个,大人你看,”沈诏指着金府门口旁借月色微微泛光的翡翠朱钗,展开手心的翡翠耳坠,“那是我好友的东西,同这个耳坠是一个地方买的。”
衙役指挥人上前:“走,上去看看。”
沈诏捡起朱钗,质问着金府门口的侍卫:“今日我好友来消息,说是与你家公子同去普善寺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发现她的东西遗落在金府门口,莫不是在这府邸上?”
侍卫挥剑驱赶他:“什么好友,我家公子才不认识什么穷酸人,赶紧走。”
“唉,”衙役上前阻挡,“这位小兄弟拉着我们找了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