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别说王夫人吓一跳,就连晏惊时都汗毛竖起来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诈尸。
王夫人哭的梨花带雨,扑到棺椁边缘:“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竟是去了也不安生。”
“我不甘心,你帮这位仙长找到凶手,替我报仇!”
“仙长?这位竟是仙长吗?好!我帮她,老爷你安心吧。”王夫人哭得脱了力,整个人挂在那,晏惊时上前扶住她。
得到肯定,王老爷的尸首满意地闭上眼睛,缓缓躺下。
听见尸体说“仙长”二字时,晏惊时便知道是沈诏在搞鬼,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附到王老爷尸身上去的。
果然,没一会,沈诏飘到她身边,满脸得意,似是想要夸赞。
晏惊时撇了他一眼,没理。
这小子做事荒唐的出奇,还皆不同她说,令她烦躁得很。
沈诏讨了个没趣,在旁边耷拉着脑袋。
王夫人哭到哽咽,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仙长既知那东西非人,可有收服之法?”
晏惊时点头:“我尽力而为。”
还没等问什么,灵堂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烦死了!我刚睡不到一个时辰,找我过来干嘛,给你上坟吗?”
透过门扉,晏惊时见管家扶着一人。那人浑身像是没了骨头,半挂在管家身上,脚步虚浮衣衫凌乱,眯眯着眼睛,似有宿醉之态。
管家将他扶进灵堂,往垫子上一推:“跪下!”
这一下手劲极大,那人本就站不住,这下直接跌坐在地上,似是摔糊涂了,顺势闭眼躺下。
二人一刚进来晏惊时便掩住口鼻,实在是他身上的味道太过复杂,各种不知名的香气与酒气混在一起,令她觉得不适。
一旁的王夫人见状,上前揪着衣襟将人拽起来:“你这个小畜生睁眼看看棺材里的是谁!”
王公子昏头昏脑,说话也不甚清晰,还露出个轻蔑的笑容:“是谁?还能是我爹不成?”
“啪”的一声,王公子脸上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他似是恼了,竟还想冲过来对王夫人动手。
管家见他这般,一脚将人踹倒在地。王公子整日流连花丛,身子本来就虚,倒下后捂着肚子半晌站不起来,在那不停地嚎叫。
“造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生!”王夫人掩面哭泣,刚经历丧夫之痛,儿子又这般没出息,不由得后悔之前没好好管教。
晏惊时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也不出声阻止。
倒是管家不住地打量她,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位仙长是来帮忙抓凶手的。”王夫人打起精神,介绍着她。
“仙长?这世上哪有什么仙长?夫人莫要被骗了!”管家自幼读书识字,自是不信这些的。
“你别不信!你可知老爷昨夜是怎么死的?”王夫人情绪激动,快要喊出来,“不是人!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管家惊讶,“莫非这世上真有非人之物?”
“昨夜我与老爷都睡下了,忽起一阵风将窗子刮开,我觉得有些冷,”王夫人说到这不由得抖了一下,“我害怕,叫老爷去关窗子,哪知道他刚站起来,一个双眼通红,浑身发黑的东西冲过来,它的爪子直接穿透了老爷的胸膛!我,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想跑走,没想到直接吓晕了。”
“夫人的意思是,那东西知道你当时在现场,却没有伤你?”晏惊时有些头疼,这恶鬼的目标还挺明确,算得上是恶鬼中的好鬼,只是不知为何盯上了王老爷。
“是,我也不知是为何,看样子是冲着老爷去的。”王夫人咬着唇,指甲陷进掌心未觉疼痛,“仙长可有办法?”
“倒是有,需得等他再出现。你们先说说过去可有什么仇家?”
王夫人与管家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迷茫:“没有吧,老爷自发家以来就日日叮嘱不可生事、不要做自毁根基的事,这些年我们都谨记于心。”
晏惊时向地上看去,王公子疼劲过去,竟是睡了起来:“他呢?听说他行事分外荒唐。”
“他……”王夫人一时犯了难,不知如何开口,“他确实做过许多荒唐事,但我们都处理好了。”
晏惊时反问:“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给些补偿啊,不然能怎么办?”王夫人这话说的轻松,丝毫没觉得不妥。
“夫人确定他们收了钱便不会起别的心思吗?”
王夫人愠怒:“钱都给了,那么一大笔金子呢,够他们用一辈子了,还想怎样?”
“有些东西可不是金子能换来的,夫人还是好好想想吧,你昨夜看那东西是恶鬼,”晏惊时靠近她,压着嗓音故弄玄虚,“知道什么是恶鬼吗,死后怨气不灭的人才会变成恶鬼。若与你们没关系,他怎会不找别人跑来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