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量皂角清洗。
至于这鸡,她也只见过活的,隔壁院子养了几只,每日天还未亮就开始鸣叫,聒噪得很。
“这是给我的?”
“是啊,我前几日说过要补偿的。”沈诏凑过来,“怎么样?这不比那羊汤什么的好吃?”
虽说羊汤什么的是她买的,但她却并未尝过,平日里常吃的还是延续了之前在人间时的习惯,只吃些糕点果子。
气味太过诱人,晏惊时不自觉地伸出手,却又停在盘子边缘。这一整只鸡,是要拿起来啃吗?
可未免有些多,吃不了就该浪费了。
沈诏满脸期待地看着她,见她手停在那又有些着急:“大人不喜欢吗?好歹先撕下来一只鸡腿尝尝。”
原来是这么吃的。
晏惊时撕下鸡腿咬了一口,只觉满口鲜香,竟比气味更加令人喜欢。
“唔,这是如何做的?怎么会这么好吃?”一只鸡腿在她手中很快就成了光溜溜的骨头,她又向另一只探去。
“大人不知道吗,这熏鸡是八角、丁香、肉桂等香料磨成粉,涂抹在食材上,再经熏制而成,是不远处暮云城有名的的美食。”
晏惊时手一顿,鸡腿将将停在嘴边。
暮云城。
她此刻才觉察出哪里不对,难道沈诏这几日去暮云城了?若是真的,那这东西他是如何拿回来的?若不是,那更不合道理啊。
还没等琢磨明白,她无意间瞥到沈诏手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诏抬起手,包着熏鸡的油纸被他举在面前:“这个?油纸啊。”
按理说普通灵魂在世上存在,触不到物、无法对任何东西产生影响,沈诏怎么还能拿起油纸呢?晏惊时因一直能看见他,故而忽略了这一点。
“你为什么能拿起来?”晏惊时将油纸从他手中拿过来,“还是说这油纸有什么特别的?”
晏惊时前后看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哦,我忘了说,自那日吸收怨气之后,我竟可以触碰实物了!”沈诏向桌上茶壶探去,茶壶端端正正地放在他手心。
他又将手放在茶壶下面,水流穿手而过,在地上溅开一朵朵水花。
“有的东西就不行,时灵时不灵的。”
晏惊时半信半疑:“那这只熏鸡又从何而来?别说你是去暮云城买的。”
“这个嘛,确实是我买的,”沈诏顿了顿,满脸为难,“至于原因……我不太想说。”
晏惊时:“你有隐情?”
“说不上是隐情,但也不太想让人知道。”
见晏惊时面色难看,沈诏边说话边往门口挪去:“那大人你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了。”
“喂……”沈诏跑的之快,她连个影子都没捉到。
晏惊时看了眼手里的鸡腿,愤愤地咬了一口。看来这小鬼身上秘密不少,日后还需盯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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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晏惊时睡得正熟,半梦半醒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声“仙子”,以为是梦,便没搭理,谁知道一个大喊声又在耳边响起,吓得她噌的一下从床踏上坐了起来。
晏惊时捂着胸口,顺着剧烈的心跳:“什么鬼叫,吓死我了。”
屋内并非漆黑一片,有白光在身后闪烁,照得屋子忽明忽暗。
回过头,枕旁的玉佩一闪一闪地发着光,里面传来判官的声音:“仙子醒了吗?”
还确实是鬼叫。
晏惊时拿起玉佩:“怎么了?我正睡觉呢,你喊这一下还真挺吓人。”
“自然是有事找仙子。”判官从满桌子的命薄中找出本红色的册子,“暮云城昨日死了个乞丐,但鬼差没有找到灵魂,今日又死了几个,也是同样的情况。”
名册上几人的名字被红色的朱砂划掉,判官用手指轻轻划过几人的名字:“这几人命数未到,皆阳寿未尽,死的蹊跷。现在灵魂又消失不见,我怀疑暮云城内有恶鬼作祟。”
晏惊时面色凝重,这几人若都被恶鬼吃了,那他的怨气一定很重,若不早些除掉定会伤害更多的人:“我明日一早便去看看。”
判官:“那就拜托仙子了。”
玉佩恢复原状,判官接着处理手中事物。
一名鬼差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摞册子:“判官大人,这是今日各层地狱的情况,还请大人过目。”
判官斜睨一眼,语气平淡:“放下吧。”
桌上没有一块空闲地方,鬼差将册子放在地上,又将桌子整理好,东西都摞在判官右手侧,悄悄退出去。
本打算休息,又来一份活的判官:“啊啊啊!!!”
鬼差吓了一跳,偷偷探头向屋内看去:“怎么了大人?”
判官坐得笔直端正,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没什么,早些休息吧。”
鬼差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