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便,我小时候家中遭逢变故,自此胆子也弱,想跟掌印讨几个人,教些武艺当护卫,行吗?”
宫里的人对秦无痕无非就两种态度,一个是怕,一个是恨。
怕的人避他不及,恨的人不敢杀他,可若是身边多了她,自然就有了下手的机会。
这个借口,总算不那么拙劣了些,秦无痕没理由不答应。
她给秦无痕洗完头,又帮他擦干滴水,将其铺散在肩上,乌黑的头发和冷白的肤色贴合,衬得秦无痕的皮肤更白似初雪。
也不知道秦无痕一个男子,皮肤为何比姑娘家还白。
“想要全人还是阉人?”秦无痕闭着眼,悠悠开口。
言所雀笑,“后宫重地,哪儿能要全人呢。”
她听见秦无痕若有似无的一声嗤笑,不用问她也知道秦无痕是在笑李邶几次偷摸进后宫的事。
她去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里衣,放在一边,还未等她开口,秦无痕便让她下去了。
言所雀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回了隔壁自己的厢房,她可不想再帮秦无痕穿衣服,再待下去,只怕秦无痕刚下去的杀心又起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不杀她了,如果能弄清原因,下次还能用用。
她泄气了一会儿后又重拾信心,今日看见阿柴一个底层人都在为了求得一丝生机而不顾性命,她深受触动。
邶哥哥的事情木已成舟,她再继续这样下去不仅不能帮邶哥哥报仇,不能帮父亲翻案,还会让秦无痕对自己更加厌恶,最后丢了自己的性命。
她要积蓄力量,除奸佞,平冤案,如果可以,她还想救救这个伶仃将亡的国家。
父亲说过,凡是子民,皆可为国捐躯,以拯黎民水火,女子也可。
房门被敲响,“进来。”
云苓哒哒哒地小跑过来,言所雀急忙往旁边挪出半边榻,让她坐过来。
今日两人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她有很多话想问。
“你怎的会跟着秦无痕回来?”
云苓是个机灵的,不可能会轻易听谁的话回来。
云苓赶忙摇头,“小姐,我不是自愿来的,最开始的时候掌印身边的一个老太监找上我,说要带我来宫里伺候你,我想着小姐若是解决好了这边的事情要让我回去,定会派人拿着信物来,我就给拒了。”
老太监应该就是田源,果然如她所料,言所雀沉了沉气,眉头紧皱。
云苓接着道:“结果拒绝的当晚,我就被人打晕,醒来后就到了皇城门口。”
说到这儿,云苓满眼疑惑,“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都说秦掌印无恶不作,是个巴不得国破家亡的奸佞,可是进皇城后,我无意中听到那个老太监和秦掌印的对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言所雀心跟着一紧。
云苓回忆道:“老太监好像在给秦掌印禀报什么事,我听见掌印说,北疆敢把心思动到大明国上,一个都不能留。”
言所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确实蹊跷,这句话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都很正常,可唯独从秦无痕口中说出来就不正常。
良久,她道:“大约是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盼着咱们大明国好。”
疯子怎么会回归正常呢?
云苓也认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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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所雀早早就去了长信轩,她前脚刚到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就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在长信轩的庭院里等着。
从前安嫔是宫里头最受宠的嫔妃,长信轩也被皇帝派人重建过,花园庭院一应俱全,仅次于皇后的寝宫坤宁宫,饶是如此,这堆人还是将庭院占据了大半。
她不过才刚到这儿一盏茶的功夫,这些人就跟得了信儿一样地过来,除了秦无痕,怕是没谁有这么灵通的消息。
言所雀粗略看了一眼,起码得有一百来个人。
“怎么还有......”她记得昨晚只跟秦无痕要了太监,怎么还有宫女。
领人来的小太监讨好地笑了笑,“姑娘只管放心选,掌印说了,您身边不能缺人伺候,这些小宫女儿都是灵巧的,您自个儿挑几个可心的留着,其他的依您安排。”
言所雀点头,多几个人正和她心意,小太监将人送来后就走了,临走时还留了一句秦无痕的原话。
秦无痕说,这些人与他无关。
他说和他无关,那就是真的无关,秦无痕手眼通天,没道理在这种事情上拘着她。
她让甜梅把宫女带到一边,把识字的单独拎出来,又让玄参把小太监都带到了小花园,她也带着云苓去了小花园。
小花园里有棵柳树,长势不算喜人,如今又是秋季,枯枝落叶,柳条清脆,枝桠脆弱易断,寻常人想爬上去很难,除非是有点武功底子的人。
她坐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