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直接下手。
尹书韫依偎在魏仲余的怀中,半眯着眼睛环顾四周,之前喝的那两杯酒的酒劲已经升上来,被她硬生生地压下去,抑制得额头都渗出汗来。
魏仲余抱着她躲避追杀的刺客,问,“姑娘的闺房在何处?”
尹书韫不是真的舞姬,哪里有什么闺房,只能随手指向一个房间。
魏仲余直接用剑顶开门,带着她进去,里面却传来尖叫声,两个兔儿奴身体连在一起,被吓得直接裹着被子冲出房间。
魏仲余面不改色,关上门后看向尹书韫,“姑娘的闺房很是热闹。”
尹书韫脸颊通红,刚想解释些什么,被魏仲余捂住嘴,屋外,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世子呢?”房间外的声音气急败坏。
“你们看到世子了吗?得快些,官兵马上就要来了!”
“所有人都去找世子,不得耽误!那就是两个兔儿奴,逃了就逃了,哪有找世子重要,给我分开,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搜!”
魏仲余看向门,而尹书韫则是在看魏仲余,心想大司马这样的职位,最是靠近权力和阴谋,说不定他知道河东瘟疫的真相。
如若和他交好...尹书韫想卖魏仲余一个人情。
这么想后,尹书韫握住魏仲余的手腕,在魏仲余疑惑的目光中,将他拽入床榻上,用被褥裹住他们两个人。
“魏司马,”尹书韫装作害怕的模样,声音颤抖,“他们、他们只是想找世子,我来装作兔儿奴,他们就不会杀我们了。”
兔儿奴,人如其名,用来被取乐的奴仆,和舞姬不同,他们不卖艺只卖身。
尹书韫趴在魏仲余怀中,金丝覆面,双眼楚楚可怜,还真有些兔儿的勾人意思。
“啪”得一声,门外黑衣人踹开门,三两个人往里冲过来。
尹书韫一个惊颤,模仿适才兔儿奴的模样,直接吻向魏仲余的唇,两人身体相依,不留任何缝隙。
黑衣人们一声骂后直接离开房间,“快去找世子!”
人走后,尹书韫对上魏仲余冰冷的视线,想坐直身,但身前人却用手抵着她的脖颈往下按,两人的嘴唇再次碰在一起。
魏仲余像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兔儿奴,侵略的吻抵开她的嘴唇,眼看着就要顶进来——
“魏司马!”尹书韫使上两分力,从魏仲余怀中挣脱出来,慌乱地离开床榻,理自己的衣裳,“唐、唐突了。”
魏仲余看向尹书韫湿润的嘴唇,他站起身,垂首看向她,“你到底是谁?”
尹书韫想张开嘴回答,但关键时候掉链子,她压制了半天的酒劲儿如同反胃一样反上来,让她头晕眼花,她捂住自己的嘴。
此地不宜久留,尹书韫真的控制不了自己醉后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来。
尹书韫抬头看魏仲余,“啪嗒”扯开自己的金丝面纱,露出自己潮红的脸,她的眼睛被酒劲给染得泛泪光。
魏仲余一怔,尹书韫垂首一声“唐突了”,将自己的金丝面纱塞到魏仲余手中,而后立马转身离开屋子。
魏仲余看向自己手中的金丝面纱,沉默不言。
尹书韫走后,阴影处走出一个影卫,对魏仲余行礼。
魏仲余抬手,影卫立马接过魏仲余手中的金丝面纱。
“大司马,”影卫躬身问,“是否要属下追上去?”
“先查身份,”魏仲余说,“不对劲再杀了。”
“诺。”
窗外,尹书韫站在下一层的屋檐上,把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抿紧唇线。
看来古人说得不错,自古权贵多狠心,刚才她都舍出自己的嘴皮子了,竟然还是没能成功结好。
赌错了。
尹书韫躬身入窗,擦拭自己身上之前被溅到的血迹,步伐踉跄不稳,酒劲一阵一阵的,让她有些难受。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和黑衣人一样在找世子。
这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世子?
是大司马吗?不对,如果是他,没必要自己参与到宴席中。
尹书韫觉得这件事绝对和河东瘟疫相关,近来都城暗流涌动,一环套一环,却让她如同身陷迷障,看不清背后到底是谁、在谋划着些什么。
尹书韫往外走,沿着醉风楼一层一层往下走,最终又回到私宴所设之堂。
刚推开门,血腥味争先恐后往外涌。尹书韫捂住口鼻,看向刚才胡姬献舞之处,发现戴着面具的世子跪在台上,低垂着头,被一把刀从胸膛处贯穿,已经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