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协议——
三页A4纸的内容,归结为一句话就是:靳叶席要阮清做他的协议女友,为期一年,每个月支付她高额薪水,除了接吻和睡一张床这种亲密接触,阮清要做到女友该做的一切。
老实说,薪水的数额很诱人,阮清很需要这笔钱。况且靳叶席在协议上明确标注了,不会不经允许冒犯她,会绝对尊重她的意愿。
等同于请她演一场戏,还有片酬拿,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任何损失。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让阮清犹豫,毕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有也不该一下就砸中了她。
“抱歉,我可能需要点时间。”阮清到底没有立马答应。
“好,我给你时间,阮小姐好好考虑,这份协议永远生效。”靳叶席毫不犹豫地答应,亲自开车将阮清送回她住的出租屋,临走前还告诉阮清:
“阿姨现在住的医院水平一般,如果阮小姐愿意,我可以让她住进A市最权威的医院。”
车缓缓驶离,阮清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又一阵晚风吹来,她才回过神,转身回家。
车上,靳叶席拨出一个电话。
“北郊那块地,越氏想要?”
“哟,太子爷出手就是阔绰啊。”
“它只是在靳氏的规划范围里,不是必需的。”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难得正经道:“要,怎么不要,难得能从你手里拿点东西。”
又安静了一会儿,男人出声:“是她吗?”
靳叶席:“不知道。”
“啧,不知道你就这么大方?”
红灯亮起,靳叶席停下车,沉声道:“总要试试。”
“行吧,祝你好运。”
“不过我先说好,刚才在酒吧,我对那位阮小姐确实冒犯了,我先道歉,免得你找我秋后算账。”
靳叶席轻笑一声:“嗯,挂了。”
凌晨三点,狭窄的出租屋里,阮清躺在单人床上辗转难眠。
靳叶席的话,住在医院里的母亲,以及那份协议一直在她脑海里交替闪过,搅得她干脆坐起了身。
她这才知道,当初自己选择带母亲来A市治病时,母亲那般不自然的反应的缘由。
她大概不是第一次来A市了,只是她不记得了。
但她一定不是阮言。那张遗照里的女人虽然在微笑,眼底却是浓浓的哀伤。
阮清低头看着右手手腕内侧长条形的伤疤,许久后,她舒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微信最新添加的联系人发过去一条消息:
“靳总,我愿意签这份协议。”
凌晨三点半,靳叶席仿佛等着她的回答,秒回道:“好,明天我让人接你来公司签字。”
阮清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只知道这是目前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无论是为了母亲的治疗费用,还是忘掉了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