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嘛。又不能去骂贺总。”月季顿步,拉拉着脸。“等我以后干了传媒,把他们豆鲨了!”
“那你可能就干不了传媒了。新闻要分个黑白,但想成为一个新闻人,须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康涟洏一脸过来人似地拍了拍她的肩。
月季又噘嘴,“二老板,小广姐姐,你就比我大三岁,怎么那么老成持重的。”
“女大三,抱金砖啊。当然重了。”康涟洏笑嘻嘻道。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月季蹙眉,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不对,你大四了,得顺利毕业呀!你这东躲西藏的,能行吗?”
“所以宋总不忍心,这不找来了么?”
“他不会真的为难你吧?”
“看我表现咯。”
“......”
“好了,再嘟着嘴,马医生看见了该来挂输液袋了。”康涟洏笑着捏捏小姑娘的脸,“别担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所以说男人就是靠不住,要么欺负人,要么嘴把式。你看贺总跟萧总,平时对你夺殷勤,你真需要帮助时,他们就神隐了。”
月季心下依然忿忿,嘟囔个没完。
“他们不出手就是帮忙了。”康涟洏倒觉得是好事。
“是不想还是不能,得看动机!”
“别判案了,你又没警官证。走,去做饭。”
“我也没有厨师证啊!”
月季不情愿地被她家二老板推着走。
“你可以监督厨师啊!他卫生没到位,食物浪费,你就骂。”
“哎,这个可以有。走!”
康涟洏瞅着月季瞬间奔到数十步外的背影,也不知道更应该愁检查室里那位的打算还是她的脾气。
这姑娘没事时脾气老好,一有事就秒变暴龙兽,仿佛能创死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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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月季的话也提醒了康涟洏。
所以晚饭时,她没有假手他人,亲自端了托盘去探望伤员。
“就这?”宋姓伤员瞪着光秃秃的白粥,“你喂狗呢?”
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狗。
“这个清热败火,能够促进伤口愈合。眼下物资紧缺,相信宋总可以理解。”康涟洏笑言。
“我闻到肉香了。”
宋总不想理解,一双冷眸落在她嫩白的颈窝处,逡巡不去,火光渐起,像极了许久未闻肉味的饿狼。
砰的一声,康涟洏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摔,转身就走。
全然忘了自己前一分钟还在教育月季要学会做情绪的主人,忍一时风平浪静。
呸!明明是乳腺增生!
砰砰!
身后传来更重的响声,阻止了她的离去。
“你怎么了?老儿麻痹了?”
康涟洏俯视着地上的男人,目光落在他自腰腹处洇出血色的白衬衫上,眉头一皱。“你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没事,皮外伤。粥我自己会喝,你去忙吧。”男人眉眼已然冷淡下来,比眼下的天气还多变。
“那你倒是松手啊。”康涟洏抬了抬脚,试图甩掉他抓着自己脚踝的手。
“我手疼,没力气。”宋凛川轻轻眨眼,里面水汽氤氲。
可真能演。
“你去中戏进修了?”康涟洏蹲身下去,忍不住问。
“最近身体不好,手总是容易脱臼。”
宋凛川边说边以手撑地想起身,但下一秒便是咔的一声。
这是骨折了吧?
“丁医生怎么给你检查的?”
康涟洏皱眉,又想往外走。
这里是她的民宿,她的房间,他可别死这儿了。
“等一下。”宋凛川发出闷哼,很痛苦的模样。“我的伤无妨,只是饿得厉害。吃了东西就好了。”
“宋总可别这么说,回头我该把粥当灵丹妙药卖出去了。”
康涟洏冷笑,到底驻足,小心翼翼地扶起宋伤患,检查他的颈部。“没事,只是有点渗血,待会儿让人给你换个纱布就行。”
“腰部也有伤口,应该也裂了。不知道晚点会不会发烧。”宋凛川盯着她,意有所指。
会发骚吧?
康涟洏斜楞他,端过粥碗。“所以你带的人呢?你给他们开那么高的工资,他们就这么尽忠职守的?”
宋凛川张口含过她喂来的粥,眼中闪过笑意,随即转成冷气。“我没多想,来得急,也没打算多待。”
康涟洏板着脸,举着勺子往上抬。那架势,他再故意卖关子,她就用粥给他洗个头。
“本来只带了一个助理和两个保镖,不料赶上暴雨。情势急险,我就让他们去帮忙调人和物资了。夜里货运飞机到达后,物资与人员紧缺问题可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