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好眼皮渐渐沉重,不一会便陷入清甜的睡眠之中,而她没有留意到,正昏迷的人嘴唇轻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秦……好。”
第二日秦好早早赶去井水县,跟东家商量了一番,他才同意让秦好将账本带回去算,回去将桌椅都移到床边,方便她照顾正发热的司宴。
匣子里的药又喂了些,到下午司宴便没有这么烫了,秦好瞧着没剩多少的药丸,还是打算去县上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顺便将她手上的账本再交还回去。
到县上就遇见了林开福,他听着秦好要去药堂,问道:“你怎么了?”
“想请大夫去看看病。”
林开福细细打量她:“你瞧着还精神啊,巧姑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夫,她不是给你留了不少的药丸,怎么都没有用?”
“不是我。”秦好道,“日后再同你解释,总是我是没什么事,您也不必担心,不同你说了,我心先回去了。”
林开福也不好多说,见秦好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回到院落,司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起热来,胡子花白的大夫搭脉,捋着胡子,不一会就开出了药方:“病得凶险,身子又太虚弱,怕是禁不住太烈的药,这方子先吃着,过上五天我再来看看。”
秦好算了算时间,到时候巧姑就该回来了,前世司宴就是在她手上好全的,自然也用不着这位大夫。
她仍旧千谢万谢地送大夫离开,拿了药给司宴煎上,忙里忙外又到了晚上,司宴的热也退了下来。
这几日反反复复,秦好一面算账一面照顾司宴,手头上的账目总算清理得差不多,巧姑也差不多要回到甜水村。
这几日她把司宴照顾得还不错,唇上好像也有了一点血色,秦好满意地欣赏片刻,将司宴搬回到板车上,找了个干净轻薄的帕子,遮住他的脸,将人推到了巧姑的住处。
眼下她还没有回来,秦好将司宴推到阳光底下,让他晒一晒,自己找到了笤帚开始打扫院子。
不到晌午,巧姑带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小丫头回到院子里,见着清扫的秦好,难免有几分我家孩子长大了的欣慰,她走进院子中,这才见着旁边放着的板车,而板车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不待巧姑发问,旁边的小姑娘已经开口,并且蹦蹦跳跳地走到板车旁边,“哪来的?”
小丫头伸手,作势要掀起司宴面上的帕子,被秦好一把抓住:“苏姐姐,别打开。”
“嗯,正好,我也不好奇。” 小姑娘点头,“我先去收拾房间了,你跟巧星好好说。”
巧星抬眸:“说吧,怎么回事。”
秦好隐去自己重生的事,将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巧星坐在一旁听着,叹了口气。
她没有办法日日陪着秦好,而秦好渴慕安定,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她奔波,这孩子在父母去世之后,便一直是一个人,人难免会寂寞,难免会想找个能说上几句话,能亲近的人。
可是随手捡着的人,不明来历,不知深浅,难辨好坏,这风险太大了些。
“巧姑,他是个好人,您相信我。”
巧星不赞同道:“你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知晓他是个好人的。”
秦好想了想:“你看他现在伤的这么重,若不是个好人咱们就直接把他丢出去,而且有您在。”
秦好殷勤地半蹲下,给巧姑捶腿:“管他是妖魔鬼怪,不都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他人若是不错,咱们就救他,要是不好,咱们就送他上路。”
巧星气笑,一掌拍在秦好脑门上:“行了,都已经送到我这来了,还浪费了我这么多丹药,不留他一命倒显得我没本事了。”
巧星站起身,随意掸去身上的额尘土,抬手搭在司宴的脉上:“伤势倒不是很重,养上一段时间就行了,只是……你捡的这个人,倒是中了很久的毒了。”
秦好并不意外:“嗯,等他先把伤养好吧。”
“不必这么麻烦。”巧星道,“一并解决吧,也不费事。”
秦好愣了下,她记得前世并不是这样的,巧姑说司宴命悬一线,身子弱的很,怕他支撑不住,所以得先把伤养好之后,才能着手拔除余毒。
可如今听巧姑的话,司宴身上的伤,似乎不如前世严重。
“那他多久能醒。”
巧姑道:“多亏你喂的那些药,估计过两天就醒了。”
“过两天。”秦好骤然紧张起来,“巧,巧姑,我这两天得去县上做账,这两天能不能辛苦你照顾照顾他。”
巧姑凌厉地斜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秦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踢了踢木板车的车轮:“那好吧。”
连着几天深夜不睡,辛苦算账,秦好总算将手头上接的账目都清算完,跟杜先生磨了许久才磨掉去孙秀才家的活计,专心在村上照顾司宴。
自从巧姑回来之后,司宴的状态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