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仿佛想将凝凝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辈子,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只要他活着,就绝不会放手。
凝凝无力地摇头:“不,别太贪心沈辞……”这不是好事,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是如此。
沈辞扶着她双肩,“十年,那你陪我十年。”
十年,足够他们儿女成双,她会是所有人眼中的沈太太,是他沈辞名正言顺的妻子,到那时,即便十年之期已过,她也没法再离开他,唯有继续做他的妻子这一条路。
凝凝听后沉默,良久才凄声开口:“不可能,十年……别开这种玩笑,我……”
“那三年,”他底线一退再退,“三年总可以了吧?”
即便是伪装,他也会在这三年内做她最想要的伴侣类型,无论是情.事,还是日常生活,他会依循她的意思来,使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可凝凝依旧是摇头。
“半年,我只能陪你半年,”到现在,她才头一次定定地仔细望着他,眼神描摹他的面庞轮廓,艰涩地开口,“这半年,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但半年后,我们分开吧……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骗我了。”
沈辞心有不甘,但清楚,她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倔性,如果再推三阻四地讨价还价,想将时间延长,只怕这半年的许诺都将成为泡影。
思及此,沈辞隐忍不发,终是应了。
“可以,但这半年你必须寸步不离我身边,做得到吗?”
凝凝点头,继而轻轻添了句,“……我不要怀孕。”
“你是说……”
“嗯。”凝凝别开视线,耳廓隐隐透红,默认般再次点头,弧度很浅。
沈辞难以抑制地抱起她,“好,不会有孩子,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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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湖心别墅准备了足有三年,带她去时,沈辞有想过,要耐心,要循序渐进地骗她入局,诱哄她进入早已准备好的牢笼。
但是,当看到晨曦中醒来的她时,沈辞改变了主意。
他不要那般虚假的、心畏之下的所谓“爱意”。
他要她清醒地为他留下,而这半年之期,就是一份珍贵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如果半年后,她仍不为所动,坚持离开……那么,计划也只是延迟了而已。
早餐是在卧室解决,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推着餐车进来,神色拘谨。
“这是哑婶,以后我们的起居由她来照顾。”
叫哑婶的女人恭敬摆好餐盘,朝他们微微颔首弓腰。
“……哑婶?”凝凝睫毛颤了下,望向沈辞。
沈辞先吩咐哑婶退下,随后走到床边,拥过她肩膀解释:“哑婶天生口不能言,她儿子是沈家的司机,手背有青色胎记的那个,还记得吗?”
凝凝隐隐约约记得这么个人,不过也没再问。
有些话,问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沈辞体贴道:“哑婶的厨艺很好,要不要试试?”
凝凝洗漱的间歇,沈辞从背后轻拥住她腰身,洗漱台的圆镜中,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像是一对眷侣。
沈辞贴着她耳边说:“很久以前就想这样了。”
这么多年,无所安置的情感,缺位的父母,严苛的祖父,冷清的老宅,当多了一个她陪伴时,他才有种活着的感觉。
不过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也无法肆意妄为地亲近落魄世交家的外孙女。
——这是失礼的。
无论爷爷,还是沈家那些年老的佣人……他们的眼神中传递着这样的意思。
以至于到了大学以后,他们终于有真正独处的时光,他的独占欲才会来得那般汹涌浓烈,不讲道理。
所以,凝凝……请你爱我,如我爱你一般地爱我。
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让凝凝一瞬慌乱,忙低下头,胡乱地快速刷牙。
洗漱完毕,他牵着她的手回到卧室。
餐桌摆在落地窗旁,是传统的中式早餐,燕窝粥配广式水晶虾饺,另有几小碟天鹅酥,鸡丝春卷,红米肠,杏仁豆腐……
每样份量不多,但足有十几种,两个人吃顿早餐足够了。
“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嗯。”凝凝尝了一口,点头。
沈辞跟她谈起在国外三年的经历,说英国的中餐厅很少能尝到地道的家乡味道,改良过的中式餐品总透着一股古怪劲儿,让人难以下腹。
说那边阴雨连绵,经常是雾蒙蒙的天气,不像A市晴朗且四季分明。
他还说,其实他有回过国,只是她不知道。
凝凝拿瓷勺的手有一瞬微僵,慢慢地垂下眼,很无所适从轻声问:“喔,是么……我好像,没听沈爷爷说过。”
沈辞看着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