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您不能进去!季师姐还在睡觉呢!”
“滚开!”
一道跋扈的少年音逼近。
季桃沉着脸打开房门,偏头看过去。
是宗主的嫡系弟子,钱文希。
许是察觉了季桃探究的眼神,钱文希带着戾气的眼睛和季桃对视上。不远处季桃的侍女跌在地上,捂住腹部。
刚才那声重物落下的动静,估计就是侍女要阻止钱文希闯入,结果被他一脚踹中腹部受伤飞落。
季桃嗤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钱氏少主,请问有何贵干?一大早就我这,还打伤我的侍女。”
少年敌意的眼神,毫无遮掩。
季桃无所谓的扭过头,这小子爱慕顾流吟,这回听说顾流吟勾引紫宸仙尊,还盗走宗门圣物“万佛果”,对于这一切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更何况这些话还是从季桃口中说出去的,季桃素来与顾流吟不对付,一直暗地里给顾流吟使袢子,妄图取而代之,这次肯定也是为了诬陷他心中纯洁无瑕的顾师姐。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等着看我怎么把你揪出来,还顾师姐一个清白!”
少年原本就满是戾气的双眸,现在似乎要化作长钉,狠狠钉入对面之人的血肉。
季桃不是个隐忍的主,开口阴阳怪气:“哎呀!是谁家没断奶的狗崽子在这乱吠?耳朵好痒,是幻听了吗?”
钱文希黑了脸,这是嘲讽他是狗!
“你——贱人!竟敢这样骂我!”
说着恼羞成怒拿出佩剑意图刺穿面前这个贱人,还没等出手,季桃就迅雷般掐住了少年的脸颊。
纤细的手指犹如铁钳,掐的钱文希生疼。
季桃是筑基后期,而钱文希是筑基初期,比他高了两个段位。在筑基后期的威压下,他的灵力运行受限。
为了颜面,钱文希只能生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颊边的软肉被手指挤压,压缩了唇齿的空间,他气的两腮通红,说话也困难起来:“放手!你怎么敢——这么对待——本少爷,卑贱的女人——”。
季桃微笑着,懒洋洋的开口:“怎么不敢!本小姐现在不正做着吗?你怎么敢大肆过来挑衅!”。
他无法忍受,狼狈的现状和落在耳朵里贱女人的轻嘲让少年的愤怒和难堪化为实质,怨恨瞬间升级,他现在只想除掉碍眼的季桃。
季桃举着他的脸颊有些累了,一挥手将钱文希甩开,向来穿戴繁复,头饰要用最珍贵的玉饰,衣服花纹要最亮眼的款式,连佩剑的剑穗都是各种金贵宝石编织的。
没用力,少年就像一道抛物线被甩进濡湿的草地里。等他站起身,衣服被晨露濡湿,头发上还沾着零星的泥土。
这样要脸面的钱文希怎么能够忍受季桃如此待他!
季桃受够了他怨毒的眼神,想着要不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暂且放他一马,要是再往枪口上撞,季桃不介意代替宗主好好教导一下师弟,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
“季桃!你给本少爷等着,我迟早会将你踩在脚下,看到时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少年怨愤的声音幽幽地在耳畔回响。
季桃抠了抠鼻尖,不以为然的点头:“好!我等着。”
少年看着季桃不屑一顾的样子,泄愤般狠踩脚下植被,袖子一挥御剑走了。
什么东西!
大清早惹人好梦,实力不够还来挑衅,这不妥妥找打吗!
拉过侍女的手,将疗伤丹药放在她手心。
“辛苦你了……”。
侍女不在意的摇摇头,将丹药放进收纳袋。
“没事的!是奴婢应该做的”。
这侍女是好大爹怕女儿孤单,从山下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平时就照顾季桃的衣食住行,本来是最垃圾的杂灵根,怎么也突破不了练气初期,这些年在季桃父女的赏赐下,靠磕丹药也上升至练气大圆满了,她对季桃父女两可谓是言听计从。
——
滴答,滴答
季桃仰头,睁圆双眼,迷茫地盯着上空。
不是在自己的洞府吗?怎么到这种鬼地方来了。瞳孔倒映着灰蒙蒙的洞穴,幽幽地寒风从南边吹进来,洞穴里的冰凌滴滴答答融化落下,在没有一丝人气的的空洞氛围里更显阴森。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柄长剑,横空飞跃而来,瞬间捅进季桃柔软的心窝。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染湿了她那件云纹金丝衣裳,血液沿着嗡嗡作响的剑刃不断淌落,几息之间,就流了一滩。
剑的另一端,握在一只净白纤长的手里。太过用劲,指尖红润被青白取代。
白如宴站在季桃面前,濡湿的白发一缕一缕贴着苍白的面颊,锦袍翻飞,额心纹有莲花印记,流淌着银色的光辉。琥珀似的双眼,如细碎的金子,流畅而锋利的脸型,一眼就叫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