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眼前有些昏沉却并未多想,只当是今日早起,又折腾一天困乏。室内熏香气味渐浓,眼皮却不受控制越来越重……
*
戌时二刻。
裴桓一身酒气,醉醺醺步履蹒跚往后院走,将将走过月洞门拐角,方才还酒意迷蒙的双眼霎时清明,面上的新婚喜意也被一种隐忧代替。
一旁的青竹中闪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主子。”
裴桓音色如常,不见半分醉意,“后院可有异动?”
黑衣人声音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一贯的语气颇有些刻板道,“属下一直守在这里,并无外人出入。”
裴桓松了一口气,叮嘱道,“继续盯好。”
“是!”
裴桓走到房门前,让阿菁退下,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床边静坐的身影才算安心。
“夫人久等了。”
……
“夫人?”对面的身影端坐不动,裴桓狐疑地靠近。他拿起一旁案上搁置的喜称,猛地挑开盖头。
入目竟是一个扎的身形仿似江慕的稻草人!做得极像,在宽大喜服的掩盖下与她几乎一般无二!
“阿枭!”
黑色身影闻声快速入内,看到这一幕,像来死板的面容也不禁露出几分讶色。
“是他,一定是他做的!”裴桓将喜称砸到地上,耀眼红色映得那温雅的俊颜竟有几分疯狂扭曲,他语气低沉咬牙切齿道,“无耻昏君竟做到这个地步!”
阿枭单膝跪地郑重道,“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愿入宫将夫人带回!”
裴桓闭上眼,逼自己从怒火中冷静下来,“不,她那日必是听到了我们的计划才会匆忙中失足坠湖,目前尚不知失忆是真是假。那昏君能在你眼皮底下带走她,身边必然有高手,若是苏矜已将计划全盘脱出,你此去便是自投罗网。”
“那主子有何打算?”
裴桓睁开眼,沉声道出一个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