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责任?”
“你胡说!”祝子晴声音响亮,却显得底气不足。
云暮拿出手机,将刘焱刚发来的转账记录翻了出来:“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很明白。”
他没有多余的心思跟祝子晴纠缠什么,转眸看向顾铉,说明目的:“我手上的证据,外加一些别的东西,可以让你的女朋友进去。之前你说,你愿意代她道歉,并做到力所能及之事,我的要求是……整个顾家都不要再骚扰宁殊!关于顾子宇,如果有一天宁殊自己愿意为他捐骨髓,我不会阻拦,但如果她不愿,你们还使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胁迫,到时,我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顾家也好,黎雅云也罢,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他心里都有数。
他最后悔的是当初顾忌太多,没有早点插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顾铉脸色凝重看向云暮:“顾子宇的事情,我说了怕是不算。”
“那是你要思考的问题,不是我。”要说的话说完,云暮就欲离开。
“暮神。”顾铉忽然叫住他,“你退役,是因为她吗?”
顾铉顿住脚,未转身:“我退役是个人原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宁殊,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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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顾铉回去之后是如何跟顾家人说的,自那之后的一个月,再也未见顾家人出现。
而宁殊,也在这段时间里被诊出了重度抑郁症,常常会出现幻觉,偶尔会自我折磨,偶尔会狂躁摔东西,偶尔一发呆就是一天,也偶尔会出现轻生的念头。
总是在不注意间,她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当宁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认人时,依然记得云暮。
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反应,在听到云暮的名字时,会有触动,会给轻微的回应。
她记得她,却不让他靠近。
一次次地赶走他,然后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一天。
她不知道的是,每当这时候,云暮都会在病房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守就是一天,直到看到她睡下,才会悄无声息靠近,守着她,看着她,在她醒来之前又离开。
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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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他走到病房外。
宁殊正在吃早餐,动作僵硬,眼神呆滞,匀速重复着一个动作,像是一个被按下开关的木偶。
云暮瞧着,回想起昔日那个懂事活泼又带着些许天真的她,只觉得心口隐隐泛着疼。
好似有人拿着一根细针扎在心上,不见血,也不会疼得受不住,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抽疼在反复折磨着他。
等到楚成洋来,他交代:“我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麻烦你帮我好好看着,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去吧。”楚成洋拍拍云暮的肩膀,“我一定帮你把人守好。”
这些日子,云暮家里医院两头跑,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楚成洋看在眼里也是很无奈。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重要的女孩,两边都离不开他,两边都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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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云暮出现在门口,云晟像是看到了救星,忙将人拉着走向云喜良,并快速跟他说明情况:“今天一大早的,爷爷突然说要去看什么人,我说我陪他去,他不乐意,非要你,找不到你我们又不放心他单独出去,他就开始发脾气,指着爸妈就是一通骂,东西也是拿到了就扔。”
云暮蹙眉听着,走进云喜良的房间时,正好一个什么东西砸了过来,他忙后退了两步,待东西落地才看清是枕头。
他上前捡起,随手拍打了两下,脸上扯出一丝笑:“爷爷的欢迎方式还真是特别。”
正要冲着儿子发火的云喜良看到云暮走来,顿时收了手坐了下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大转弯:“小暮回来了?”
“嗯。”云暮看了眼低着头的爸妈,无奈摇头,走到云喜良的身边,“爷爷不是答应了我不乱发脾气的吗,怎么转头就忘记了?”
“我没忘。”云喜良说,“是他们太过分了!——我昨晚上做了个不好的梦,想去看看殊殊那孩子,他们不让我出去!”
语气委屈又愤恨。
“怎么告状还颠倒黑白呢?”云晟在一旁没忍住接话,“明明是您要自己一个人去,我们才不让的,我们说陪您您又不愿……”
云喜良:“你们去做什么?殊殊不喜欢见陌生人,你们去吓着她了怎么办?”
云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