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七茵可能……走错了,你……你还能走……你去瞧瞧……”
兴许是酒意上了头,展北临虽然步子有些不稳,但胆子却大了不少,于是他想也不想,抬脚便朝隔壁走去。
他连着敲了好几下也没人应,正想要走,门却突然开了。
这间屋子的格局和旁边那间一样,充满了五颜六色的帘帐和浓郁的香。
“放着就行了,本座待会儿饮。”
说话之人声音松弛,音色里带些让人舒适的清透,展北临隔着重重帘帐望去,瞧见里边儿的人倚在床榻上,身上的长袍颇为肥大,将身躯都隐藏在衣袍的阴影里。
他心想这姑娘不愧是唱曲儿闻名的,声音比女子低沉有力,又比男子婉转清丽,就是不知不过是见客而已,何必大白日地就衣衫不整倚卧在床了。
尉迟越微阖着眼,本来以为是婢女煎好药送来,婢女胆怯,反复扣了门又不敢进来,于是略施功力隔空帮她开了门,却没想这半晌也没有人放下杯盏退出去的声音。
她缓坐起来,明眸微睁,左肩的长袍顿时向下滑了几寸,露出雪白剔透的肌肤。
展北临与她仅相隔最后一个帘帐,帘帐轻薄,已然无法遮蔽其中旖旎风光,他感觉眼前一闪,脑子便空白得什么也不剩了。
他只觉得自己果真是醉了。
塌上之人肌肤薄如蝉翼,仿若能透过无色的光,墨发如瀑般随意倾洒在枕间与袍上,凤眼樱唇,眉目生韵,再无需多余的点缀,已然惊诧住所有一眼初见之人。
那人也发现来人不是婢女,神色微愠,可还是搂了搂自己滑落的长袍,坐得端正了一些。
“你走错了吧!”
这回声音少了慵懒,多了浸透的清冷。
展北临终于回过神来,他想兴许真是自己走错了,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十分失礼,他想措辞来道声不是,可心中却不留寸缕思绪,着急间脸颊耳尖都一丝丝浸红了,却还没憋出什么字来。
那人懒得再等,只好抬手请人出去:“请吧公子?”
抬手间宽大的袍子里带出一阵清润的风,那风带了力道,有将他推出去的意思。
展北临虽年少纯情,又饮酒过量,可多年习武的本能并不受内心波动的影响,他感受到迎面而来带有攻击性的妖风,腕间的银蛇鞭猝地便飞了出去。
阿越只想赶人,无伤人之意,那风的力道便不重,只能堪堪将人推出门去。可展北临震愣间只觉受到攻击,随手使出了五成功力,银蛇鞭与妖风在空中撞击,鞭的力道立马将塌上的美人击得重重一退,她纤白的肩背猛地刻在床内的硬墙上。
“嘶——”美人微蹙眉,齿间轻轻透出吃痛的声音。
“对不住!”
展北临赶紧从帐帘里出来,也顾不得刚才的尴尬,手忙脚乱地便要上床去扶人。
那人抬手将他隔开,看见他腕间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银鞭,心中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京城银鞭”,那人声音带笑:“本座运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