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不错。”卡拉尔比向星河晚点到，围着她转了一圈，“不错啊，我第一天上完班一回去就失眠了，盯着电脑看一整天，脑子晕得很。”
“我也超级晕。但我是累了就睡的类型，算是歪打正着，醒来头就不痛了。”向星河察觉到卡拉尔的态度比昨天更友善些，像是遇到了好事情，连带着对人态度也友好起来。
和昨天一样，她们一边记录着一边上传，早上六点正是上工时间，货区一片忙碌，卡拉尔不得不聚精会神地盯着，空不出精力聊天。
这正好方便了向星河。精神力的提升一并提高了她一心二用的水平，手上动作不停，她继续思索今天早上遇到的怪事情。
怪物消失时，她第一时间提起警戒，怀疑它还有溶于空气的手段。
但下一秒，她就感觉身体里涌入一种特殊的力量。和系统提取力量的感觉有些类似但并不同源，她早上发现的身体内富有生机的部分似乎有了一丝的增长。
这算是刷怪升级吗？向星河思索着，她猜测的是被怪物补充的部分是异能。可惜现在缺少系统的教导和对这个世界另一面的认知，很多事情她都只能想当然。
但马上进入官方组织又有点损失……她飞快地输入，想着C区可能有的联邦招聘的地方。
官方并不隐瞒异能者的存在，并宣称入职联邦的异能者会有特殊待遇。如果她推测的没毛病，那个体内生机勃勃的黑色部分代表着异能力，那她也在能力开发的边缘，入职会有更高的待遇。
向星河不是没有冒过险，贫民区有接触非官方异能者的机会，他们确实很强大，对普通人时是毫不掩饰的傲慢。这些都侧面说明了异能或许不是后天能出现的，就像精神力一样。她的同学们幻想过进入联邦政府工作，幻想过自己有异能，但没有想过自己能突然觉醒成异能者。没有哪条小道消息说谁谁谁打通任督二脉觉醒异能。
狠狠敲打键盘，向星河准备今晚回去时尝试多猎捕两个怪物，看看之前的特殊力量是首次击败怪物的奖励还是普通经验值。她早上还颇为肉痛地补充了塑料雨衣和手套的储备，多了解下怪物也能加强她的竞争力。毕竟混日子要文职，真的能刷怪升级，还得去战斗岗。
随便吸了支营养液，下午的工作显然更加让人昏昏沉沉。向星河一边工作一边试着操纵精神力安抚灵魂，消减了不少疲惫和烦躁，一旁的卡拉尔就只能和昨天一样，滔滔不绝地和她说话来保持清醒。
“我快要离职了。”在一大堆废话里，她突然来了句正经话，“但之前也不是在忽悠你。应届生没工作经验不好找工作，这算很不错的了。干了一年，我去咨询了下，发现现在我的简历可以写有一年监察经验，这样就能入职警卫员这类的工作了。”
这显然已经算是珍贵的知识分享了，向星河不相信她找的那个“咨询”没有收她钱，可她却依旧大方地告诉了同事。悄悄用精神触手在她身边晃了晃，向星河尝到了一点涩涩的情绪，像是迷茫。
看起来是无人倾诉，只能找没威胁的后辈说一说了。
她理解了卡拉尔的思路：三等公民的父母大多数也只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提不出意见；赛博世界抛弃已经适应的工作又有些冒险，哪怕找好了下家，也不知道入职是个什么情况；而且这样写简历多少有点夸大意思，虽然联邦也认可，但到底不好和别人宣扬，只有同样能走这条路，又还没入职一年，缺乏竞争力的向星河可以诉说下不安。
“这里工作确实轻松很多，但实在还不起钱了。我爸妈身体这几年有了些小毛病。”卡拉尔的话语里是不需要精神力探测就能觉察的恐惧，“太贵了，真的太贵了，和医生见一面就是两千，一盒药就能吃掉他们半年的工资，我还有学习贷款要还，我……”
她有些哽咽，像是有些喘不上气，深呼吸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我不是嘲笑你，但有时……没有家人也不是很坏的事情。向星河，我真的有很不好的预感，我们家可能永远还不上欠下的医疗费用了。”
“警卫员虽然偶尔要面对危险人物，也需要跑来跑去，但好歹多挣点，医疗方面也有惠及家人的优惠，我必须得去了，是的，我必须得去了。”
向星河安静地聆听，就在昨天，卡拉尔还是一个阳光热情的前辈，碎碎念着家里人；今天她就像已经疯癫一样催眠着自己，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流水一般的债务，甚至
这个世界的人背上债务其实很正常，联邦依靠这些债务肆无忌惮地奴役普通百姓，无论是武力制裁还是加班要求都因为债务变的合法。让卡拉尔恐惧的是无底洞般的支出。
赛博世界的人像是机器，平时不太会出问题，一旦破损就会影响到整个核心的运行，需要花大量金钱维护。职业淘汰率也很高，生病的人被开除的几率很高。更何况和学贷不同，医贷的利率到了一个可怖的水平。
卡拉尔只比她大一岁，那她的父母应该年纪也不大，说不定自己也刚刚还完学贷，就要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