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总忍不住想用狠劲,噬咬,占有,融进血肉……最终还是没舍得。
卧室昏沉安静,耳边只余她洗澡的水流声,段邃低眸捻着那颗纽扣,光从侧面照过来,他眉眼浸润在柔和的光线里,目光沉邃,好一会儿都没动。
半晌过去,陆斯陶才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又累又困,半阖着眼睛,看见熟悉的身影从床凳上起身朝自己过来,她直接倚倒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段邃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睡。
她没睁眼,只贴着他颈窝轻轻哼唧了一声,是个拒绝的声调。
“床上睡舒服一些。”段邃抱着人没放下,轻声说。
陆斯陶此刻心理防线薄弱,更喜欢撒娇,娇娇气气的:“都脏了,我不要睡。”
段邃应了声:“好。”他抱她出去,低声说,“去次卧睡。”
陆斯陶轻轻“嗯”了一声。
被抱到他的房间,一沾到床,陆斯陶翻个身,意识就陷入了睡眠,万事不管。
段邃不禁觉得好笑,替她盖好被子,拨开她额角的碎发,看了她一会儿。
她总是以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着睡觉,睫毛垂顺下来,薄薄一层,像个安静漂亮的瓷娃娃。
段邃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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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日出不到两个小时,段邃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陆斯陶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揉揉眼睛,坐在床上愣了会儿神,思绪才回笼。
然后,就又坐在床上愣了片刻。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由不得她多愣,稍醒了会儿神,就半睁着眼睛下床出去了。
拉开门,一个高大峻拔的身影立在门外,她不睁眼去看也知道是谁。
段邃正准备敲门喊她起床,见她出来了,举起的手顺势揉了揉她发顶:“起来了。”
“嗯。”陆斯陶一下没了骨头似的往前趴进他怀里,脸埋在颈窝,鼻尖满是熟悉的清冽皂角香,她撒娇,“饿。”
“早饭在餐桌上。”段邃将人抱起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哄,“先洗漱,再吃东西。”
陆斯陶点点头,任由他抱去洗漱,反正云焦也不在。
她知道云焦的习惯,在外住宿,晨起后会绕周边观察一趟,不会待在室内。简姝会守着她起床。其他保镖守在门外。
现在守她起床的换成了段邃。
浦城的气候和章城差不多,初秋的气温还没有那么凉,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陆斯陶的小腿上,暖融融的。
早餐是她常吃的那几样,陆斯陶慢吞吞地抿了口咖啡,感觉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抬眸看向餐厅里的另一个人。
段邃坐在她对面,什么也没做,只安静地看着她,好像眼里只有她一样。
陆斯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和段邃之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和对方更亲密了,是那种心理上的、无意识的亲密感和信赖感。
就像她夜里从浴室出来,直接倒在他怀里的安心。就像方才晨起,眼睛还没睁开,知道面前是他,就本能的往他怀里趴。
陆斯陶恍然惊觉,这种无意识的亲密感和信赖感有点危险。
太危险了。
他还在看着她,陆斯陶瞅他一眼:“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他说。
陆斯陶还想问,他是不是吃的有点饱,总看她做什么,视线一掠,瞥见了他轻搭在桌面上的手。
指骨修长分明,干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透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张力。
某个画面毫无预兆地从脑海里蹦出来,男人抗枪击拳的手,也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力度。
陆斯陶梗了三秒,神色镇定地移开视线,“吨吨吨”地把手里一杯咖啡干了。
段邃始终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细微的小表情和掩饰慌乱的小举动,可爱得不行。
段邃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把手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