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首见圆月当空。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似乎是一句民间的俗话。
宣泰十年四月十六的月亮,的确是他这一生见过最圆的。
唇角再次感到熟悉的接触往上勾勒出欢欣的幅度,往后她与他总会见到更多更圆的月明。
那一晚的尾韵颇为缱绻绵长。
先是梁拾鸩看着白居岳衣服上的破口,忍不住就凑过去听了听他的心跳,发觉他的心脏还真就跳在右边。
然后那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感觉他的胸膛温度似乎是越来越高,带着她脸也变得又红又烫。鬼使神差,梁拾鸩说了句:“你想不想也听听我的心跳,在左边。”
没过多久,他俩心脏的位置便完完全全贴合在了一起,一起跳得心如擂鼓。
在最后关头,梁拾鸩的理智还是挣扎着让她把白居岳的手拉到肚子上说了句:“虽然……但是……你明白的吧。”
结果似乎适得其反,肌肤相处,就同干柴烈火,越烧越旺。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却半晌没有说话,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便听白居岳回答滚到喉头说了出来:“三月龄,我有分寸。”
当白居岳说他有分寸时便一向对分寸掌握得极好,久未相见并没有什么生涩,只有彻底的相融。
后来,当呼吸平稳之后,他对她说:“凡你所欲,凡我可予。”
她答了句:“倾囊相授,倾心相许。”
但未几,也许的确是这种相互依偎彼此再没有任何阻隔的感觉过分美好,他们又不约而同开口。
梁拾鸩问:“可否再贪心些?”
她虽知人固然应该知足,但他与她的这一路绝非安于现状的知足可以换来。
没想到白居岳脱口的亦是一句:“何不再贪心些?”
肌肤相亲,唇齿相交,二人相融。
她就是与他贪得时时刻刻,亦要贪得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