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那句抬两个轿子来便当皇帝是同意了,欢欣鼓舞地四处找人。
没一会儿就见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抬着轿子而来,兴高采烈地跟着杨钧翊一块回了乾清宫。
只想宣泰皇帝瞧着真是个脾气好的,若再有了子嗣自己往后在这宫里便没什么再可担心的。
轿子落在乾清宫前,梁拾意却看着杨钧翊被人扶向了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她急忙问:“陛下这是干什么去?”
随行宫女答道:“陛下逃了白大人的日课得补上呢,顺妃娘娘先在这边暖阁更衣歇息,太医应该也快到了一会儿为娘娘看伤。”
白大人……听这三个字,梁拾意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她没忘此前从凌飞雁那儿晓得的消息,她二人就是因为得罪首辅大人白居岳,所以才迟迟未能承宠。
杨钧翊犯了癫症都仍需要上白居岳的课,可想而知这位首辅大人对皇帝的掌控有多强。
她原还想着一会儿再同杨钧翊引荐凌飞雁呢,难不成竟全然都是空梦一场。
梁拾意心头紧着,连后来太医问诊包扎又同她说了什么都一概不知道,只一个劲地从窗户往外瞧。
来来回回好多宫人却没有一个进暖阁来叫她去侍奉陛下,梁拾意的心是越来越沉,便就一直直愣愣地盯着窗外,到最后也不知要盯什么,只是茫然地盯着。
直到,一席红衣的身影从她窗前掠过,极奇异地,梁拾意的眼神在红衣人走过的那一刹一下就把目光全聚到他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其他宫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这身影孤孤单单的。
不,她不应该用孤单来形容他,因为他看上去并不需要同行之人。
似乎任何多余的人反而会破坏他不偏不倚的身影,不急不徐的步伐。
外头的雪忽地大了,一阵风吹起红衣人披的大氅隐约显露出其下一角,虽然簌簌扬扬的鹅毛将梁拾意的视线变得模糊,她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一个身形,清瘦却绝不单薄,挺立却绝不刻意。
她忽然想到了杨钧翊,但显然这位小皇帝还少了些什么,少了一股梁拾意也无法言明的气态。
“顺妃娘娘,顺妃娘娘,陛下请您过去。”
梁拾意一时间莫名看怔了,竟让来通传的太监连喊两遍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