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遇险(上)(1 / 2)

我们回去后宗政若琪就病倒了。他从小体质弱,身体又残疾,去楼观一路上太辛苦,回来时宗政棠少一直背着他,到了碧缘山庄后他就开始发烧。

夫人心疼地一直陪着宗政若琪,宗政棠少赔罪后立在夫人身边,我则是跪在床前,看着神秘的杨从甫给宗政若琪治疗。

若不是宗政若琪病倒,我恐怕这次见不到夫人的弟弟杨从甫。自从进了碧缘山庄,除了宗政若琪我就再没见到其他人,杨从甫还是为了给外甥治病才现了身。

“楚霜,你起来吧。”夫人带着哭腔对我说道。

“楚霜有罪,应当责罚。”

“有罪也是你们两个都有罪!你们真是不懂事,琪儿能经得住这么劳累吗?”夫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楚霜不知道,难到棠儿你也不懂吗?你弟弟何时能够爬得了山!”

“夫人,都是我的错,大少爷本来不愿带二少爷去的,是我非要二少爷同行!”

“娘,这事不能怪楚霜,”宗政棠少挡在我面前,“是我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我不应该带弟弟去,与她无关。”

正在针灸的杨从甫转头看看我们俩,表情冷漠,目光又在我面上停留一刻,问夫人:“这丫头什么来历?我看棠儿对她倒是青眼有加。”

夫人垂下眼眸没有回答,“快替琪儿扎针吧。”

杨从甫摇摇头继续扎针。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肯定极其难看。连不怎么露面的杨从甫这两日都看出我与宗政棠少间的怪异,看来真不是我多心了。

只是,怎么可能,他是世家大公子,我只是一个婢子,云泥之别。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夫人疲惫地挥挥手。

出了门,我们俩都是大呼一口气。长时间跪在地上让我的膝盖有一点酸疼,下台阶时不小心一晃,宗政棠少一把扶住我:“怎么样,是不是跪太久了?夫人叫你起来你怎么那么倔!”

我推开他扶住我的手,淡漠地回答道:“我没事,习武之人哪里有那么娇气。”

他无奈地看我一眼。

“少爷,这院子里就只有杨二老爷和若琪吗?为什么见不到其他人?”

“舅舅如此闲云野鹤之人,自然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身边有所牵绊,况且舅舅至今未娶。但是,几个下人还是有的,只是……我们过来的这前后几天,他们被遣到别处暂时安置。”

遣到别处?

“上次,只有娘和陈姨过来,没想到,竟然出了事。”

对了,起初陈姨说起二少爷时曾经省略过一段,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不愿意告诉我。“那次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回来的路上,马车突然散架了,娘受了伤。马车肯定是在园中被动了手脚。所以这次我们直接从车行雇车夫和马车,自己家的东西,有时候未必就是安全的。”

正说着,只见宗政武冷着脸从竹林外走进,神色中几分担忧。我与宗政棠少分别行了礼,他只问了宗政若琪现下如何,并无他话,便向堂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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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若琪终于醒了。虚弱的他面色苍白,掩在厚棉被里的身子更加单薄。我一勺一勺地小心翼翼地给他喂药,生怕又伤到他脆弱的身体。

“我娘呢?”

“夫人昨儿守了你一夜,倦了便去歇着了。”

“都是琪儿不好,让娘担心了。姐姐,你陪我去看看娘好吗?”

我总是对若琪那双天真无邪的双眼没有任何防备,差点就要点头答应。

“不行的,你现在身体太弱,不能下地,杨老爷特地嘱咐过的。”

他缓缓垂下眼帘,挡住渐渐黯然的双眸,默默点了点头。我暗叹一口气,无奈也只能看着他委屈的样子。

微风轻轻敲开镂雕窗扇,我惊讶地看着眼前挂在墙上的《兰亭集序》,矫若游龙的笔锋,落款是:宗政若琪。

我回过头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心里酸涩难堪。瘦弱的他,残疾的他,给我们的都是笑脸,只有将眼泪自己掩藏。昨晚还发着烧的他,在梦中的他,在流泪。其实夫人不会在若琪还没醒来就去休息的,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泪,他内疚的泪水。他内疚,夫人何尝不内疚呢?

晚膳过后,离别的愁绪已经弥漫在碧缘山庄。若琪还带有倦色的双眼留恋地看着父母。宗政武对若琪的态度一直是淡淡的,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这次久违的探亲,大家却都因为他突然的生病变得心情压抑。

我服侍好夫人歇下后刚合上门,若琪从后面拉拉我的袖子,我随他来到竹林。借着月光,湘妃竹上的泪斑越发明显。

若琪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又从荷包中取出一张字条递给我:“这是翦泉道长托我带给你的。”

我接过,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道长他说什么了?”

他只垂眸答道:“你先看。哥哥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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