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祛邪符和阳火灯油必不可少。而小门小户家资不丰，此类涉及性命的物资稍稍价涨，对他们来说都是伤筋动骨。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谢。若有什么缺的，尽早问素心取用。”黎清姝不动声色地收买人心。
但她也是真心地在为凝香考虑。
据黎清姝所知，她所在的青云仙城是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城中有数名金丹真人守护，阵法加持下就算是元婴来犯都能抵挡一二。但就算如此，每逢雾月都会死上那么几千个买不起驱邪之物的凡人。
邪魔之气无孔不钻，修士尚可有所防范，但凡人就只能靠生命硬抗了，直到外物驱邪为止。在这样的环境下，灵界凡人的性命轻如浮毛，黎清姝没办法救所有人，但很愿意为身边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姑娘真好。”凝香脸颊微红，更为认真地巡视起屋子来，不放过任何的边边角角，确保每一处都在祛邪符的范围之内。
两人闲谈间，素心已经手脚麻利地摆好了早膳，样式不多，只是普通白粥小菜罢了，却都是珍贵的灵粮黄精米，价值不菲。
黎清姝盛了一碗，米粥入口即化，一股纯净温暖的灵气没入四肢五骸，转眼就被她吸收。
和黎清姝看过的修真小说不同，灵界的修士因为有雾气的存在，炼化灵气时总是需要耗费大半心力祛除杂气，修行更为艰难。
修行境界也只有五个，分别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
灵植则和修士不同，或许是因为没有多少灵智的缘故，雾气难以侵入其中，也因此成了修士们的灵力来源。
为了汲取纯净的灵气，灵界修士即便达到能餐风饮露的境界，也大都保持了进食的习惯。
只是灵植栽种不易，极难存活，也只有黎氏这样以种植灵粮为主业的家族供给得起自家子弟餐餐服食优质精米。
黎清姝没有自己吃让别人看着的习惯，她把木桶中剩下的米粥往素心和凝香面前一推：“你们都坐下用饭罢。”
身为黎氏的使女，素心和凝香都是有灵根，能够修行的修士。她们的月例中也是有灵粮的，但数量较少，品质也差，不可能像黎清姝这么奢侈。
凝香才进黎清姝院子没多久，还有些拘谨，不敢去动那被分出来的黄精米粥。
素心却极为自然地接了过来，直接舀给了凝香：“我们院子不缺灵粮，姑娘赏你的，你就接着。”
这段日子凝香安分守己，做事也认真细致，无论是黎清姝还是素心都认可了她，所以也愿意对她大方一些。
凝香怔了怔，偷偷瞧了一眼黎清姝的脸色，见她对自己轻轻颔首，才乖巧接过。
似乎察觉到黎清姝隐隐宽容的态度，凝香大着胆子出声道：“姑娘，我见您就是雾月也能提前两个月测算到，比族里、外头那些盛名远播的命师强多了……”
“您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在族里出任命师呢？”凝香不解地询问。
来黎清姝这儿之前，凝香也打探过，知道这位姑娘自打其父去世后就深居简出，无论资质还是修行都普普通通，也不常与其他黎氏族人交际，低调地几乎从未在旁的地方听过她的声名。
而能预测雾月的命师稀少珍贵，在黎氏族中地位崇高。如果黎清姝展露自己能精准测算雾月的能力，必然会受到家族的重视，资源、秘术应有尽有。
黎清姝一怔，随后笑意浅浅道：“你应当知晓，我的父亲是黎洺然，黎氏曾经最出色的炼丹师。”
凝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黎洺然性子温和谦逊，对炼丹之事不吝指点，就算对凡人也态度友好，甚至愿意分发自己炼制的灵丹给他们服用。不少凡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凝香家就是其中之一。
正是因为此事，资质尚且不错，修为也有炼气七层的凝香才心甘情愿地认了黎清姝为主。否则以她的能耐，选择黎氏领头的那几个姑娘公子也不是不可能。
“在此之前，青云仙城并无精妙的炼丹术，我爹横空出世后，便有人疑心他得到了什么传承。”黎清姝微微垂下眼睑，清丽脱俗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我见犹怜来，让凝香不禁心疼极了。
“只是我爹虽为炼丹师，但修为、战力皆不落于人后，那些有心人奈何不得，只能暂且偃旗息鼓。但我人小力微，在我爹去世之后，他们就打上了我的主意。”
她轻轻一叹，半真半假道：“我不想引起他们的关注，便只能低调行事。”
说到底，还是黎清姝现在太弱了，无法改变环境就只能隐藏自己。
“这也太过分了！”凝香替黎清姝打抱不平：“明明大家都清楚，洺然真人对家族殚精竭虑，甚至已经把自己的炼丹之术全数上交给族里，都没给姑娘留下什么，家族反而这样对待您。”
见她如此义愤填膺，黎清姝心中一暖，笑着开解：“人之贪欲无穷止境，无外乎我身上有利可图罢了。”
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