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阳光毫不吝啬倾洒在大地。
天守门的一众弟子聚在门派广场上,乌泱泱一大片,围绕着中间几个吵得面红耳赤的少男少女。
“这次肯定是我们金守峰夺得第一峰头衔。”
“哼,我们天元峰永远都是第一峰!”
“呸,你们天元峰光占个名头!好事全让你们占了!可门派被你们带着走下坡路!保不住门派大比的排名,大家就一起去喝西北风吧!”
“你放屁!你们要有本事也不至于被宝进宗打了,还要我们天元峰的找回场子!”
“你不要脸!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们招惹的宝进宗,才害得我们挨着一顿打!”
……
围观的人群中也不乏窃窃私语,好似身处闹市,吵得人心烦。
“肃静!”自高台传来一声略显威严的声音,效果却因为掌门圆润的身材和和蔼的面容大打折扣。声音只暂小的一瞬,又立马如沸腾的水壶般炸开。
见此,掌门和蔼的面容上露出无奈的笑。
“吵什么吵!列队!”另一道清冽的女声随后传来,声音中自带几分威压。
靠近高台的诸多弟子脸白了一瞬,在声音停止后立刻按往日列队。后排的弟子看见了也不敢造次,紧跟着列队。
半刻过后,队伍总算成形,却可见俨然分成了三个阵营。
其一站在队伍最左的是金守峰弟子,白色的门派服以金线钩织花纹,阳光与金线交相辉映,为门派服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队伍另一边站着的是天元峰弟子,统一的白色门派服,略用几根蓝色细线勾勒云水花纹,样式朴素。搭配着弟子们因为多次浆洗而清晰可见磨损的衣领、袖口,可见整体财力之“朴素”。唯有站在最前的少女,着一身鹅黄,衣上绣有花草图案,是其中唯一的异色。
站在中间的则是其他峰的弟子,从左到右依次是绿纹的天丹峰、红纹的符守峰和紫纹的天兽峰。三峰有意和金守峰、天元峰拉开距离,因而队列紧密浑如一体。
高台上的红衣女子一直注视着下方人群,见队伍终于整备完毕,且不再吵闹,才满意地微微点头,再次将清冽的女声传递到广场各处,“有请掌门发言”,这次不含威压。
掌门向红衣女子投去感激的目光,小声说道:“清衣,有劳了。”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退居掌门身后。
掌门上前,目光严肃。
“诸位,门派大比就在三年后,而今大道盛兴,各门各派都在飞速崛起,亦有不少新立门派崭露头角。而我天守门这些年毫无寸进。为确保下次门派大比天守门榜上有名,我与诸位长□□同商议决定,即日起门派大改。”
“首先,改金守峰为第一峰……”
第一条规则便如平地惊雷,金守峰弟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天元峰则个个被炸得面如黑炭。甚至前排几个弟子脸上难掩悲愤,纷纷探向首位鹅黄色衣服的少女。
“小师姐……”“怎么办啊,小师姐……”“小师姐,这不是真的吧……”
“嘘。”乔一聆面色略显阴沉,却还算淡定,短暂回头后,再次目视前方高台,只是目光飘忽,俨然是在想事情。
约过一个时辰,门派大改具体章程及相关事情安排终于宣读完毕,掌门随口说了几句激励的话便让大家散了。中间三峰的弟子早就累了,很快便一哄而散。
乔一聆站在原地仍在思索,身后的天元峰弟子见状,站定在其后不做声。
不过一分钟,乔一聆停止了不断发散的思维,目光随意一转,便发现金守峰的人面带得意,逐渐以包围状将乔一聆等人封锁在原地。
为首的人一身赤色麒麟纹金线勾边的常服,外面松松搭了一件金守峰常规弟子的外袍。在掌门讲话时还规规矩矩穿在身上的弟子服外袍,一旦褪下,就再藏不住金子期的掩藏在前辈们眼中的真面目了。
只见金子期站定后,头颅高抬,双手交叉在胸前,面上掩不住的得意与嘲讽,“乔一聆,如今第一峰的首席大弟子是我了,你那劳什子总见不着人的大师兄,就你好好给我告知他,什么才是首席大弟子的风范!”
乔一聆抬眼看向金子期,由于对方头抬得太高,只好把鼻孔看做眼睛,像是一只青蛙,随意敷衍道:“哦”。
“小师姐!”“他怎么敢!”“欺人太甚!”……
身后传来天元峰弟子七嘴八舌的为大师兄抱不平的声音。
金子期身边有样学样的金守峰各弟子见此,顿时瞪圆了眼睛,怒目,“怎么?还不服气!”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唉。
乔一聆只觉心累。
师父常年闭关不管事,本该管事的大师兄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管理全峰的权限与责任就落在了乔一聆的手上。谁懂她啊,如今芳龄十六,却管了一峰整整六年!以前倒还只是些小事,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