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姑娘如此聪慧,怎还需我明言?”紫衣女子勾了勾唇角,声音低压了几分,“我知道,你心中暗暗慕恋着九皇子……”
“你,你在胡说什么?”芳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涨红。
紫衣女子又一笑:“方才九皇子与你们东家在一同骑马离开时,你的眼神早就将你出卖,告诉我,彼时你是不是百感交集,难过,羡慕,不甘,妒忌……”
“够了!”芳草声音微微战栗,“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可以助你达成所愿之人!”紫衣女子敛起笑容,从袖中摸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神情严肃地盯着对方,“你只需每日将这瓶子里的东西洒一些到你们萧老板的膳食里,不出三个月,九皇子心尖上的那一株花魁便会悄无声息地枯萎,直至彻底凋零……”
“你居然叫我毒害沁颜姐?”芳草闻言瞬间脸色大变,“你,你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于她……”
“你不会,亦不敢!”紫衣女子一脸淡然,语气亦甚是笃定。
闻听此言,芳草竟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却还是强作镇定:“我,我有何不敢?”
“这半年来,你在妙颜阁统共偷了多少胭脂香粉,又从中获得多少利益,你怕是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吧,不过也不打紧,左右有人帮你记着,”紫衣女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本,微笑着递了上去,“你仔细看看,可有错漏?”
芳草一怔,好半晌才颤抖着手接了过来,匆匆翻了几页,脸色愈加煞白:“蔷薇,蔷薇她是你的人?”
紫衣女子轻轻摇头:“不,我与她都只是替安北候府的三小姐办事而已!”
芳草似是终于明白了过来:“你说的是,安北候府的三小姐周蕊?”
“正是,”紫衣女子点头,“三小姐还让我代她转达一句话,倘若此事你办成了,她将来必会扶你做九皇子的侍妾。”
“倘若办不成,”她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亦忽地冰冷了下来,“那你不单无法在妙颜阁继续呆下去,就是整个平京城,也绝对不会有你的一席容身之地!”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话,随手将那只白色小瓷瓶摆于地上,尔后撑着那把红得刺眼的油纸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芳草呆愣愣地在原地站在许久,忽然似是疯了一般,将手中巴掌大的小本子撕了个粉碎,望着那淡黄色的小纸片如蝴蝶一般随风飞舞,最后落入池中,沉入池底,她终是咬了咬牙,弯下腰,颤抖着手将那只白色的小瓷瓶拾了起来……
而此时,富贵楼里锣鼓喧天,十分热闹,在大家的簇拥下,那株被冠以“花魁”之名的淡黄色睡莲被插入摆于大堂正中央的一只白色玉瓶里。
白玉瓶晶莹剔透,高贵典雅,在它的烘托下,那株原本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出彩的淡黄色睡莲此时竟也显得娇美动人,尊贵不凡。
在三楼一间宽敞且奢华的雅室内,摆着一张圆形的大理石转台,转台上,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大圈与莲相关的菜肴,比如莲子银耳羹、荷叶烤鸡、炝炒脆藕片、莲蓉燕窝糕等等,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样。
坐在大转台边上的萧沁颜似乎对这些食物并没有多大兴趣,只随意挑了几样菜,敷衍似的吃了几口。
楚雁珩的心思亦不在这些丰盛的菜肴上,他时不时双手托腮凝望着坐在一旁的少女,眼中爱意甚浓。
然而萧沁颜的脑海里仍犹自在想着方才那株插在白玉瓶里的黄色睡莲,心中亦感慨万千,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就是一朵花,也需要合适的花瓶才能真正衬托出它的美!”
“我倒觉得,是这莲花赋予了花瓶生命与活力,”楚雁珩笑着说道,“倘若没有这株莲花,那这花瓶纵然再名贵,亦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就好比遇到你之前的我……”
说着,他望向对方,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
萧沁颜瞬间脸颊绯红,她轻咳一声,转过话头,状若无意地问出了一个在她心里缠绕了好几日的问题:“对了,杀害素梅的凶手寻到没有?”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楚雁珩一愣,双眼微微眯起,“莫非你是担心那人还会寻机会来陷害于我?”
萧沁颜怔了片刻,随口附和道:“哦,是,是啊……”
楚雁珩眼睛一亮,难掩心中欢喜:“颜颜,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额……”萧沁颜神情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去,将一小勺莲子鸡丝粥送进嘴里。
楚雁珩以为她是因被说中了心思而害羞,心中顿时更觉激动万分。
他思忖了一会儿,方道:“大理寺前两日已到宫里走了一趟,但却未能查出凶手是谁,倘若不出我所料,这事估计很快就会不了了之,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而大理寺还有许多更重要的案子要查,根本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事实上,皇后十分重视这起案子,且已经命大理寺严查,而楚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