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茴分析道:“既然不是图财,那凶手和老人肯定是有什么过节。”
“老人的棋友。”庄准看着报纸念了一段:“据老人的邻居讲,老人喜欢下棋,几乎每天下午都要去公园下棋。”
念罢,庄准开始揣测:“我估摸是老人跟别人下棋的时候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导致对方心生不满,回去后越想越气,连觉都睡不好,干脆爬起来,趁夜黑风高偷偷潜进老人家里。”
说话间,做出个抹脖子的凶狠动作,“咔,杀了他。”
宋翔冲庄准竖起大拇指,“言之有理。”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呵。”傅平湘根据庄准的推想发散思维:“能跟老人一起下棋的,年龄多半跟老人差不多大,都是老头。”
但很快,傅平湘毫无根据的猜测就被现实推翻。
鲜柠耸耸肩,“三车厢没有老头。”
段怀仁接着道:“四车厢也没有。”
姜银砚反手指指后面,“二车厢也没有。”
“一车厢,”傅平湘尴尬地抓抓头发,“也没有。”
庄准也尴尬地别开头,左顾右盼。
“当前的信息并不足以支撑我们在四十个人里面找到凶手。”霍闻川缓缓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每一次的隧道过后,乘务员都会提供一份新的报纸,我们也将获取一份重要信息。”
“如果四条隧道过完我们还没有破案,是不是就要像新闻说的那样,车毁人……”
“亡”字还没说出口,庄准的嘴就被傅平湘死死捂住,“打住啊,赶紧给我打住,就没有我们灵探组破不了的案子。”
庄准点头如捣蒜,傅平湘也随即松开手。
高茴:“隧道才是最可怕的。”
“有啥可怕的?”傅平湘不以为然,“不要离开座位,也不要大声喧哗。五分钟,又不是五个小时,简单,容易。”
姜银砚卷起报纸往他脑袋轻轻敲打,“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哈,迷案之地还能有容易的事?”
傅平湘:“……”
“啪”,傅平湘脑袋冷不丁又挨一记,扭头一看,张晴和手里同样拿着报纸卷,“晴和,你干嘛也打我?”
张晴和微笑,“好像有点好玩。”
傅平湘双手抱住头,“你俩是把我当地鼠打了?”
“打地鼠?”高茴兴致勃勃卷起报纸,“我也试试。”
傅平湘眼疾手快地抓过庄准,推到高茴面前,“打他,这位兄弟比我抗打。”
庄准索性在高茴旁边坐下,将头伸向她,“可以,打我。”
高茴收起报纸卷,温柔地摸摸庄准的头,“不打不打。”
“嚯,到他就不打了?不带这么双标的哈。”傅平湘气出内伤。
“前方即将进入隧道,请各位旅客尽快回到座位。前方即将进入隧道,请各位旅客尽快回到座位……”
冰冷而又急促的广播响彻观光号,灵探组的人迅速奔回各自的车厢坐好。
十秒钟后,观光号驶入隧道,车灯也在进入隧道的刹那熄闭,整列火车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耳边只能听到列车撞击气流的呼啸声。
既然什么都看不到,姜银砚索性闭眼,两手牢牢扣住座椅左右的扶手,祈祷列车尽快驶出隧道。
大约三分钟后,在四号车厢尾端的宋翔突然听到段怀仁狂躁的喊叫。
由于列车撞击气流的呼啸声很大,宋翔听得不大真切,只隐约捕捉到几个咬字稍重的片词段语:“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是……我不是……啊……”
一声携怒的喧叫后,霍然归于平静,再无他的声音。
宋翔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像是被裹进一片浓稠的墨汁里。
他知道段怀仁出事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三车厢的人也听见段怀仁的叫声,他们和宋翔一样,无能为力。
最后两分钟,宋翔和三车厢的人都是在不安和焦躁中度过的。
驶出隧道的瞬间,黑暗被光芒驱散。
外面景致虽美,但灵探组的人均无心观赏。
乘务员准时推着餐车出现,与霍闻川先头预料的一样,有新的报纸。
在一号车厢头部的张晴和依然是第一个拿到报纸的,她第一时间翻到社会新闻所在的版面。
像早年的小说连载一样,凶杀案的细节更新:
周老是被一根白色的鞋带勒颈窒息而死,死后鞋带仍然缠绕在他的脖颈间。屋内痕迹表明,客厅是第一案发现场。据周老的弟弟讲,周老平时只穿黑色皮鞋,也没有起夜的习惯。
等乘务员从四号车厢返回,张晴和迅速卷起报纸,起身走向车厢尾,和傅平湘一同来到二号车厢。
姜银砚因离得太远,同样没有听到段怀仁的喊叫声,直到在尾部跟霍闻川碰头,才知段怀仁已经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