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乔两只脚刚刚踏进门槛,突然看到一具骷髅出现在窗外,空空的眼洞盯着屋子中央的吊尸。
孟乔惊恐至极,控制不知地叫出声来,本能地转身欲跑,谁知一个眨眼,骷髅人来到门口,将她挡在里面。
骷髅的背后,宋良眉头深皱,腮帮紧咬,一动不动宛如定身,他向前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去抓什么东西。
骷髅抬起脚,跨过门口的白灰,进入屋内。
孟乔怛然失色地往后退,但又不敢退得太过,她一秒也未忘记后面还有一具吊尸。
令她意外的是,骷髅对她似乎并无兴趣,绕过她走向后面。
孟乔也当即转过身,只见骷髅来到吊尸前,仰望吊尸那张皱如百年老树皮的脸。
骷髅进屋的刹那,宋良恢复行动,他不断地对妻子说话,但孟乔在屋里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趁骷髅将守墓人从吊绳放下来的功夫,孟乔飞快地跑出小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罐头还在自己手里。
夫妻二人顿时傻眼。
这时,姜银砚几人也赶来小屋。
看孟乔未将罐头交给守墓人,姜银砚急忙说:“快,再进去一次,把罐头交给守墓人。”
恐惧令孟乔心生夷由,屋内现在不止有吊尸,还有一具同样可怕的骷髅。
霍闻川看出孟乔的胆怯,“骷髅是守墓人的妻子,危险性较低。”
荆小紫也劝道:“孟乔姐,想想黄毛的死。”
作为丈夫的宋良更是心急如焚,但奈何不能替她,只能言语鼓励:“乔乔,听大家的,你把罐头给他后就立马跑出来。”
孟乔的心脏像是被腌在猛烈摇晃过后的碳酸饮料里,极大的压强令之不断紧缩,踟蹰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面向门口,艰难地挪动脚步。
屋内,骷髅已经把守墓人的尸体放到地上。
孟乔提心吊胆地移到门槛边,正要抬步跨入,忽然间,罐头变得非常坠手,重若千钧,她本能地松开手,罐头“咣当”落地,咕噜噜滚进门内,停在尸体的脚前。
紧接着,尸体开始剧烈地抽动,孟乔瞬间吓得胆裂,再不敢挪动半步。
“乔乔。”宋良拉住孟乔的手,又着急地问姜银砚他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
话犹未完,孟乔突然挣开宋良的手,鬼使神差地走入门中。
宋良紧忙去抓,手却被一道隐形的阻障挡在外面,不管使多大的力气都伸不进去,只能手足无措地向旁边几人求助:“救救我老婆,救救她……”
霍闻川:“阿砚,试试铃铛。”
姜银砚连忙捏起铃铛不断摇晃。
听到摇铃声,骷髅抬起头来,望向门外。
孟乔像是迷失魂智,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向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尸首。
霍闻川对宋良说:“叫她的名字,大声叫。”
宋良连忙用最大的嗓门喊:“乔乔,孟乔……”
守墓人像僵尸一样弹坐起,睁开青丝满布的眼睛,手臂僵硬地抬起,去拿脚边的罐头。
孟乔弯腰拾起罐头,手指扣在拉环上,正要打开罐头盖时,耳边骤然传来宋良的呼唤,她当头一个激灵,右手触电般缩回。
守墓人旋即仰身倒回去,停止抽动。
骷髅却站起来,拿走孟乔手里的罐头,嘴里发出宛如气流的微弱声音:“走。”
孟乔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奔出小屋。
骷髅扣开罐头盖,里面冒出青黑色的气体,一蹿一蹿宛如小蛇,而后猛地飘进其七窍之中。
俄而,骷髅开始生出皮肉,最终长成一个白发老媪。
老媪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对躺在地上的尸体说:“老头子,我回来了。”
听到老媪的声音,守墓人猝然睁开眼睛,诈尸一般坐起来,死尸的痕迹逐渐消失,很快就充满活人的生气,连带着整个房间都不再那么阴森。
“老婆子。”守墓人被老媪扶着起身,两人手搀手站在那里,就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耄耋夫妻。
为验证先前的猜测,姜银砚亟不可待地问:“哪条须知是假的?”
守墓人张开嘴,吐出苍老的声音:“第十条,不要跟他走。”
霍闻川紧接着问:“出口在什么地方?”
守墓人没有回答,而是从一堆杂物间掏出一个积灰的便签本和几只油墨将尽的圆珠笔,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纸及一支笔,“要数对。”
不及诸人再问,小屋的门“嘭”地关闭。
荆小紫惑然问道:“数对就能找到出口吗?”
崔安宁:“听他语气,我估计是。”
“这倒是不难,我们只要挨个数就好了。不行就多数几遍,总能数对。”荆小紫达观地说。
姜银砚却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她不想引起恐慌,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