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查,一关,齐活儿。”
话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稍微冷静一点后,高茴又开始担心:“但问题是,我们怎么能让警察相信他店里有文物?之前我们可是一点儿没跟警察提过,现在冷不丁来个这么重磅的消息,警察不会觉得我们是在谎报警情?”
傅平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转念,心态又变得很乐观,非常笃定地说:“霍帅他们绝对有办法。”
傅平湘百分百信任的霍闻川此时正端着一台问路人借来的相机,坐在木头凉棚里,镜头对准对面的珍珠店。
只要来胜和外国人从里面出来,他们同行的画面就能被胶卷定格。
一点半,雷大出现在珍珠店外,警惕地观察一圈后,方推门而入。
不远处的凉棚,雷大进珍珠店的画面已经被相机捉到。
两点左右,姜银砚三人来到楼上,猫腰走向凉棚。
姜银砚手里提着一只布口袋,里面装的是给霍闻川带的午饭。
“闻川,饿坏了吧,你快吃饭,我们来盯。”姜银砚把布口袋放到小桌上,利落地拿出食盒揭开,再把筷子从布袋里取出来递给霍闻川。
霍闻川顺手把相机塞给张晴和,“还剩三张胶片。”
张晴和从容地接过相机,上面为数不多的几个按钮,扫一眼就知道怎么用,她将镜头对准珍珠店,找好角度,担起盯梢的任务。
霍闻川尝了一口炒虾仁,笑道:“是阿砚的手艺。”
姜银砚坐在霍闻川对面,单手托腮,笑眼似月地问他:“好吃吗?”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味的炒虾仁了。”说完,霍闻川一股脑往嘴里塞了三粒虾仁,细嚼慢咽地品尝。
听到这份夸赞,宋翔不禁怀疑自己和霍闻川吃的不是同一锅炒虾仁。
他中午吃的炒虾仁,火候明显太过,把原本鲜嫩的虾肉炒得太老,导致口感略柴,凑合吃没问题,但绝对没有达到美味的程度。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霍闻川完全不挑食。
姜银砚听得乐滋滋的,然后把从杜玉英口中获知的所有事都一件不落地告诉了霍闻川。
霍闻川边吃饭边认真地听她讲,时不时分析两句,整件事算是被厘清。
饭毕,霍闻川装起食盒,看向宋翔,“你带杜玉英去医院找胡丙,现在就去。告诉他,文物的事瞒不住了,已经有人发现雷大的勾当,暗中向警方举报了。然后,再让杜玉英拿贺海生的死劝他,给他一些压力。胡丙良心未泯,对贺海生,他内心是愧疚的。”
宋翔倏地起身,站得笔直,“我马上去。”
步子还没迈开,却被张晴和一把薅住衣领,又用力地拽弯腰,提醒道:“低头。”
宋翔登时省起,保持着躬腰的姿势不变,飞快走向楼梯口。
姜银砚的目光通过围栏的菱形孔目送宋翔走远,随后又投向珍珠店,“雷大会不会今天就要把文物交给那两个外国人?”
霍闻川:“如果价格能谈拢,应该就是今天。”
姜银砚瞥了一眼底下渐渐增多的游人,“他们在哪里交易?珍珠店吗?”
霍闻川嗓音低沉:“人来人往的地方,或许适合会面,但不一定适合交易。雷大是个谨慎的人,我想他应该会把交易地点选在一个人少的地方,或者直接就是外国人住的宾馆。”
“在这个网络并不发达的年代,黑暗的交易往往都是用现金。但那两个外国人是空手过来的,雷大来的时候手里也没有拿任何东西,所以我猜测他们是提前把文物放在了店里,只等两人今天过来鉴定。”
姜银砚:“警察要是这时候来,就能抓他个人赃俱获。”
张晴和扭头问霍闻川:“警方破案的进度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有影响。”霍闻川简明扼要地说:“在这件案子里,我们现在还剩两件事。一是找到贺海生死亡的真相,二是让警方知道有一艘古沉船以及文物被盗卖的事。当警方着手调查,第二件事就算完成。”
张晴和一直担心的就是第二件事。
要知道,调查文物盗卖不是两三天就能出结果的事,更何况还要找沉船,霍闻川的话总算让她心里有了底。
三人一直在凉棚里等,直到太阳西斜,珍珠店才终于再生出动静。
“叮当……”
玻璃门被推开。
雷大独身一人走出珍珠店,张晴和适时按下快门,用去一张胶片。
足足过去五分钟,来胜才和两个外国人一前一后地从店里出来,张晴和再次摁下快门,用去第二张胶片。
与雷大的面无表情不同,来胜脸上笑出的褶子宛如一张刚烙好的千层饼。
他旁边,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同样眉飞色舞,但又比来胜要克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