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蒲耀立刻领悟过来,和霍闻川合力将尸体装进容器里,送进焚化炉,最后关闭炉门。
霍闻川又走到焚化炉的侧面,拨下按钮,焚化炉门旁的红色警示灯瞬间亮起。
“闻川,你怎么会懂这个?”姜银砚对霍闻川的熟练感到惊异。
蒲耀看向霍闻川的目光里也带着明晃晃的审视。
霍闻川轻描淡写地说:“机缘巧合下知道的。”随后看一眼表,“大概要花一个半小时,我们出去等吧。”
外间是休息室,摆着两组三人座的布艺沙发和一张多处掉漆的圆形玻璃桌,三人出来后就直接坐到沙发上。
姜银砚非常担心傅平湘和郑暧的安全,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深夜来临前破案,那么所有人都能活着出去。
只是,虽然下午打听到的线索已经不少,但关键部分依然处于神隐的状态,像是一块残缺的拼图。
尽管大家都推测文件柜里有重要信息,但棘手的是柜门根本打不开,导致整个案件陷入僵局。
姜银砚忽地拍一下沙发扶手,目光炯炯地注视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两人,“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偷文件柜的钥匙。”
蒲耀毫不犹豫地响应:“我同意。”
姜银砚又看向霍闻川,“闻川,你呢?你觉得可不可行?”
“我觉得,”霍闻川沉吟片时,“打开文件柜的关键或许不是钥匙。”
“不是钥匙那会是什么?”这一天里,姜银砚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个飞速运转的机器,到此刻已经有些应接不暇。
“下午去破坏文件柜时,我就感觉到一些不寻常,只是暂时还没有想明白。”霍闻川姿态慵懒地坐在松软的沙发里,专注地思考问题时令他看上去像极一尊线条柔和的雕塑。
姜银砚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而这个细微的举动恰好落在蒲耀眼里,当姜银砚察觉到时,便见蒲耀对她意味深长地一笑,竟让她莫名发窘,连忙将视线别开,假装不在意。
接下来,三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在思考问题,大概过去半小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是傅平湘喘息不定的喊声:“姜姐姐,霍帅,蒲耀,你们在里面吗?”
“傅平湘。”姜银砚赓即起身走到门口,一眼便看到傅平湘和郑暧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两人进来后,直接砸进沙发里。
傅平湘跑得太急而致面色潮红,不断地喘粗气。
郑暧虽也气喘吁吁,但脸色却是煞白,整个人还带着轻微的颤抖,眼睛木怔怔地盯着前面,失神似的,一看便知大事不妙。
姜银砚急忙搂住郑暧的肩,“王齐东叫你们去干什么了?”
“郑暧,她……她……”傅平湘一口气没喘匀,说话都变得不甚利索。
“她怎么了?”姜银砚急得不行。
“我……我喝他给的酒了。”话一说完,郑暧再绷不住,当场大哭起来,眼泪如泄洪般往外涌,片刻濡湿面颊。
蒲耀眉头皱起,“郑暧,你怎么会……”
“酒是不是装在纸杯里?”霍闻川忙问。
郑暧急促地说:“最开始他问我们要钱,只有我身上有,我问他需要多少,他说是一张就够了,然后我就从包里取出一张冥币给他。后来他又递给我一个纸杯,说里面是水,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喝他给的任何东西,但那个时候就好像中邪了一样,鬼使神差就接过来喝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里面是酒。”
气息已经顺畅许多的傅平湘接着说:“我那会儿就在旁边,我还看到王齐东开文件柜拿酒了,那个瓶子跟聚源饭店的酒瓶一模一样,我当时就觉得王齐东肯定有问题。果不其然,他又拿出一个纸杯,倒了一些酒进去,最后把纸杯递给郑暧。我原本以为郑暧肯定不会接,谁知道她居然接了,我极力想阻止她,可是我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完全动不了,嘴也张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郑暧把酒喝了。”
姜银砚:“王齐东为什么单独给郑暧一杯酒?”
“冥币。”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霍闻川又紧接着说:“郑暧,把你剩下的钱拿出来。”
郑暧抽噎着打开小包,拿出来的钱却已经不再是冥币,而是现实世界里的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