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影来(1 / 3)

“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

少女一手死死揪住青衫广袖,另一手悬空颤抖,虚扶少年的侧脸。杏眼之下,藏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深情。

“在下与姑娘不过初见,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少年悠然浅笑,轻轻拉拽衣袖。

求神拜佛,反遭飞来横祸。三月初七,萧仪佩陪同好友来此永宁寺,顺带为长年卧病的妻子上香祈福,期诚感诸佛,降下福祉。

谁曾想,刚从宝殿出来,迎面走来一位紫衣姑娘,弱柳扶风,走在平地上都能摔倒。而萧仪佩,不过好心顺手扶了一把,竟然被她讹上了。

萧仪佩再次尝试抽袖,同时耐心劝解:“姑娘,在下家中已有妻室,才貌双全,温婉贤惠,还请姑娘注意言行,莫生是非。”

路过香客纷纷驻足,杵在一旁看热闹。佛门清净地,女子对有妇之夫拉拉扯扯,实属荒淫。

郑时衣攥紧袖角,固执重复:“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休了她,我娶你。”

“这位姑娘,你我素昧平生,我连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晓,谈何喜欢?”萧仪佩笑意渐失,眸光愈寒,“我与发妻两情相悦,伉俪情深,岂可轻言休弃!”

咫尺距离,犹隔天堑。时移事易,朱颜不复,郎君归来应不识,况萍水相逢乎?

一滴清泪滑落,打在萧仪佩手背上,尘封已久的往事,涌上心头。郑时衣含泪凝噎,连连摇头不愿相信。

青骊扶着郑时衣苦劝:“小姐,这位公子乃博陵崔氏婿。正事要紧,放手吧……”

不怪郑时衣认错人,这张脸和两年前战死沙场的驸马,至少八分形似。

可此人眼神冷冽,神情淡漠,俨然似一座寸草不生的冰山,并无半点神似青山卉木萋萋。

郑时衣凄然苦笑,退后一步,哽咽致歉:“小女冒犯,望公子见谅。”

广袖垂落,萧仪佩自袖中翻出一方帕子,略微躬身笑道:“许是在下令你忆起故人,一时恍然实属正常。姑娘擦擦眼泪吧。”

“谢公子好意。”郑时衣随手抹去泪水,平静拒绝,“不必了。”

随即冷漠转身,拾级而上,头也不回离开。她走得慢,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少年与友人的交谈声。

“萧兄品性姿仪所招桃花,胜过我在姻缘殿前求上三百年。只是这姑娘好生奇怪,一见面死缠烂打,顷刻间冷脸相待,但愿不存坏心,只是偶然。”

绝非偶然,郑时衣绝不相信如此巧合。她常来永宁寺祈福,早不见晚不见,偏偏今日遇见。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前不倒后不倒,偏偏倒向那人怀中。

他姓萧?郑时衣垂眸示意,青骊当即附耳听,只听郑时衣道:“本宫要此人所有信息,包括最近跟他接触的人,事无巨细,全部查。”

上香,参拜,郑时衣避开眼线,熟门熟路去往后山。曲径通幽,闲亭中有一人,听到声响回头。

与之对视,郑时衣嘴角不自觉上扬,完全无法压抑大仇将报的快感。

寒冬腊月,千山鸟飞绝,过了今日,该死的人,都该死了。

动作行云流水,杀人迅疾如风,黑衣人死不瞑目。

“高丞相,高皇后,高淑妃……”郑时衣脚踏尸块狠狠蹂躏,“翠微山上三万英灵,等着你们赔罪呢……”

青骊左顾右盼,可算等到郑时衣从后山出来,当即上前给她披上狐裘,二人匿影藏形回到厢房。

郑时衣三下五除二扒下衣裙,换上简单素衣,而后褪去满头珠翠,独留一支素雅银簪绾发。洗去腮红擦除口脂,她摇身一变化身清减寡妇。

淳乐公主每旬七日,都会亲往城东黄鹂巷,给贫苦百姓施粥赠粮,令府上医官免费坐诊看病。其人仁善贞德,闻名遐迩,世人奉之为“神女”。

“神女?”萧仪佩讥诮一笑,“天底下哪个神女,刚杀了人就跑出来赚功德?”

点雪膛目结舌,瞪大眼睛远远俯瞰素裳女子,体态纤纤,病如西子,稍稍久站便低喘不止,就这女人,能杀人?

“你仔细瞧瞧她的貂裘下摆和鞋底边缘。”萧仪佩气定神闲抓起一把茶叶,撒进沸水滚滚的茶炉,漫不经心接着说,“谨慎,却不够谨慎。意识到杀了人要换衣服,但忘了换鞋,也没料想到貂裘沾染血迹。”

“公子,那好像……好像是在永宁寺纠缠您的女人。”点雪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闻言,萧仪佩扔下茶杯来到窗边,居高临下盯死正在盛粥的女人——果然是她!

“难怪对方派去接头的人,比我们的人去晚一步,原来竟是在我身上耽搁了。”萧仪佩敛眸扬唇,若有所思关上窗。

郑时衣总觉得后背发凉,似乎暗处有一双眼在盯梢。她环顾四周,各家各户门窗紧闭,抛却跟前排队领粥的人,街上过往路人寥寥无几,想来是她多心了。

她招来人接替,躲进附近的废亭休息。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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