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江先生就是铁了心要将他们说成是伤害温世誉的罪魁祸首。
她有太子撑腰,没人想跟她对着干。
温世誉见状,轻轻地拉了拉姜醒的衣角,而后劝道:“江兄,你别为了我得罪了大家,这些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你别管了,快回去吧。”
姜醒哪里还愿意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她想也没想就拉住他的手腕说道:“你跟我走吧,我替你在殿下身边谋一份差事。”
温世誉低着头犹豫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姜醒见他同意,终于放心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殿下人还不错,你去了就不会受委屈了。”
她将“受委屈”三个一起说得大声又缓慢,好像生怕在这里的人听不见一样。
有人不服气,拿着一支上好的毛笔走了上来,他走到他们的面前,最后看了一眼毛笔,然后将它递给了温世誉。
温世誉见状,抬起头笑着对那人说道:“文昭兄如此喜欢这支笔,还是留给你吧,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一个礼物。”
那名叫文昭的人却冷哼一声说道:“谁稀罕你的礼物,自己为了往上爬,竟什么胡话都编得出来,也不怕有损文人风骨,你这样的人送的东西,狗都不要。”
他说完,又冲着温世誉呸了一声。
姜醒赶忙挡在温世誉面前,护犊子般恶狠狠地对文昭说道:“你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欺负他吗?”
文昭又哼了一声说道:“江先生,文某劝你一句,还是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身边的人究竟是人是鬼,别到最后识人不清,他把你卖了,你却还在维护他!”
说完,文昭将那支毛笔重重地摔在地上,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醒才不管他的劝诫,在她的心中,温世誉就是个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君子。
温世誉捡起那支毛笔,脸色越发难看。
姜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别管他们了,跟我走吧。”
接着,姜醒又对众人说道:“他的这些东西,就当是送给你们了,他不需要了,你们该为你们的行为好好反省,我会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殿下,到时候你们是去是留就不知道了。”
听完这些,众人开始反驳。
“凭什么,栽赃陷害我们一定要认!?”
姜醒也不听他们的辩解,拉着温世誉的手就离开了。
直到两人在外面看到地下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们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
姜醒听见温世誉的心中所语。
她以为他只是在感慨终于离开了那个对他不好的地方,也没多想,还安慰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烦心事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
温世誉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对姜醒说道:“江兄,谢谢。”
姜醒嗐了一声,愧疚地对他说道:“这有什么,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去看你,你没有怨我,我就很高兴了。”
她心中想,他终于没有死在这一年的冬天了。
姜醒裹了裹衣服,耸了耸肩,最后哈了哈气说道:“我们快走吧,这外面还挺冷的。”
温世誉点点头,跟着姜醒去了宣在复的书房。
宣在复见到姜醒蹑手蹑脚的模样,对她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姜醒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讨好似的笑了笑,对他说道:“殿下,小的有一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宣在复问道。
“殿下,您身边还缺伺候的人吗?”她试探性地问了问。
宣在复不解地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小的有一个朋友,您能不能……”她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或许她也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
但是一想到温世誉若是不能留在这里,回去之后也只会被人排挤,况且,她已经把他带出来了,就一定要让他留在这里。
“殿下!”说完,她利索地跪下。
她又转头对站在门外的温世誉使了个眼色让他进来,温世誉看到后就低着头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殿下。”温世誉恭敬地行了个礼,他受了风寒,脸色还有些苍白,说完又和姜醒一起跪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宣在复问道。
“殿下,求您留下他吧,他是小的最好的朋友,小的实在是不放心将他一人留在那里,求您把他留下和小的一起在您身边任职吧。”姜醒说道。
宣在复看见姜醒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良久没有听见宣在复的回应,姜醒便又说道:“小人知道这件事有些强人所难,要不您看这样,小的可以离开,您把他留下就行。”
温世誉听完,压着声音对她说了一声:“江兄,这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