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想着受伤一事,听见动静,他转过头就看见了气喘吁吁的姜醒。
姜醒和他四目相对,赶忙躬身行礼,又退后几步,继续做一个称职规矩的小厮。
温世誉小声问她:“江兄,你方才去寻太医了?”
“你不知道那程小姐好生霸道,都说了殿下正在养伤,她非要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她刚一出现在殿下床前,殿下就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夜呢。”
他见姜醒没有回答,便又兀自嘟囔道:“明明就是你……”
“别说了,奴才照顾主子,天经地义。”姜醒急忙打断他的话,低声道。
“但我们不是奴才。”温世誉低声辩驳道。
姜醒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没有人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
程与嫣心疼地看着宣在复苍白的脸色,对他说道:“要是我昨日同你们一起,你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都怪我父亲,昨日不知为何就是不让我来见你,对不起,我现在才能来看你,你感觉好些了吗?”
宣在复摇摇头,不想听她的虚情假意,便侧过头对华与使了个眼色。
华与即刻会意,而后对程与嫣说道:“程小姐,殿下还需静养,你还是先回吧。”
程与嫣撇撇嘴,不舍地说道:“那,相元,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
宣在复假意闭上眼睛,不想再与她虚以委蛇。
程与嫣出去时,看见了边上的姜醒,便走到她面前,趾高气昂地问道:“是你去替殿下寻的太医?”
“正是小的。”姜醒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程与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干什么,为何跟一个小厮较劲,殿下又不会喜欢男子。】
姜醒默默当做没有听见程与嫣这句心声。
程与嫣不再计较,哼了一声便出去了。
姜醒心中疑惑万分,她前世怎么没有听说这个程姑娘如此胡搅蛮缠,她只听说过,此女子是个巾帼英雄,和她的父亲一起上阵杀敌毫不怯场。
“你过来。”
姜醒陷入回忆,蓦地回过神听见宣在复在叫她。
她抬起头,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小的?”
宣在复看着她,点点头。
她缓缓走到他床边,问道:“殿下,可有何事?”
“有,嘶……”他想要起身,看起来像是伤口被牵动了。
姜醒关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在担心什么?”她过于担忧地盯着他的伤口,忘记了她自己如今的身份。
她反应过来,他在诈她。
“没什么。”姜醒摇摇头说道。
“本宫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夫人,也没有什么家人,你以为本宫将你带回来,不会把你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吗?”宣在复一本正经地对姜醒说道。
华与听到这话,皱起眉头,心道:“殿下何时将木心先生的底细查清楚了,还未查到此人半分过去的痕迹,他在何处找到的?”
姜醒听到了浦方的心声,知道宣在复又在诈她。
她面不改色地行礼,坚持说道:“小的真的只是来替夫人报恩的。”
宣在复见这招也没有用,便以为姜醒真是动了那种心思。
他难得动怒,哼了一声说道:“本宫劝你收起你那些肮脏的心思,别想那些歪门邪道。”
剩下几人听见这话都一头雾水。
“本宫此生都不会喜欢任何人,更不会……”他无法说出口。
姜醒听见他心里说:“本宫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子生出那种情谊?”
姜醒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释道:“殿下,小的一开始就是来替夫人报恩的,也绝不会对殿下产生非分之想,还请殿下不要折煞小的了。”
华与和温世誉也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太子殿下以为江先生喜欢他?!
“没有最好,行了,你们下去吧。”他有些尴尬地佯装闭眼。
三人行礼后纷纷出了营帐,容隐才睁开眼。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是泪。
太荒唐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除了姜醒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他看到江先生窘迫的模样竟然有一丝心软,而且那人还是个男子。
可他昏迷前分明听见了姜醒的呼唤。
难道那是他的错觉吗?
不多时,皇后来了宣在复的营帐,她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一个人,便生气地质问他道:“怎的只有你一人,伺候你的人呢?”
宣在复看见她,向她微微颔首,说道:“母后,儿臣想一个人静静,便让他们下去了。”
皇后又说道:“那怎么行,你受了如此重的伤,身边怎么能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