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期来难道就是为了送王爷令牌?”韩冰不确定的问向一旁站着的林海。
林海沉默不语,反正有个王爷令牌傍身总归是更加保险。令牌在韩冰手中已经有了温度,本想交给林海和其他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在刚想抬起手的那一刻突然不想递出去,结果借势坐到了刚才赵子期的位置上。
“林海,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就走。”韩冰脑海里浮现着赵子期刚才交代自己时的脸庞,知道自己明日打算出远门特意深夜前来送一块代表王爷身份的令牌只为了以防万一,这份情谊……韩冰心中悸动时突然抬头看向林海,“赵子期是怎么知道你我明日要出城的?”
林海和韩冰一样,被突然出现的赵子期和金晃晃的令牌迷了眼,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从贸易行和老掌柜、林达接头后,我和小姐回到了韩府,这几日小姐您一直在府内没有出来,倒是我一直在进行各种采买准备,想来是三皇子找人跟着我猜测出来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韩冰也考虑到有人跟踪,但还有另一种她不愿相信的情况,“韩府也有可能有赵子期的细作,否则今夜他怎么进来的这么顺利?”
韩冰给林海使眼色,下巴朝烛台方向抬了抬,林海会意,拿掉烛台外的罩子,把燃烧的蜡烛放到院内一个小小的灌木下,等到灌木彻底烧着,扯着嗓子朝二门和一门喊着“少爷夫人院内着火了,快来救火。”在喊了几遍后都无人应答,就从院内常被的储水水缸内舀出水将火浇灭。
得到韩冰的同意后这才出去检查情况。
“小姐,所有人都被迷晕了,人数也都对的上,大门仍旧保持着落钥的状态。”林海将韩府上上下下检查完后回到韩冰身边汇报情况。
“如此看来,赵子期应当是派人这几日跟着你。”韩冰根据实际情况作出了最为合理的判断。
“那夫人和孙管家!”林海怕自己把韩府和将军府的关系暴露出去,这样对韩氏和封氏都不好。
“这几日你我并没有和母亲还有管家接触,而且从刚才赵子期的话语中大体可以知道我们并没有暴露,放心吧。”韩冰安慰完林海也很是庆幸自己这几日忍住没有去将军府找韩母告别,否则被人知道她和封氏父子关系后,为了拉拢军方的力量,不知道暗中跟踪她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林海,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你赶快回去休息一下,这趟出门前途未卜,休息好了也是积攒体力。”
林海知道韩冰是为自己考虑,点头后关了韩冰的院门在一旁的耳房歇下。
韩冰拿着赵子期给的令牌躺到了室内床榻上,还没有巴掌大小小的一块,精雕细琢的龙爪彰显出滔天的权势,想起第一次与赵子期抢收粮草见面,那时为了便宜行事连讨要对牌都差点丢了性命,还被威胁说如果透露出一丝消息定会脑袋分家,如今竟然主动送来了代表王爷身份的信物,如果对外人出示,就会被认为持牌之人是三王爷的人,赵子期的这番操作,无疑是在变相的承认韩冰是他庇佑的人,这对于处事谨慎的人来说,简直是冲动。
韩冰有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赵子期对自己的看重,偶尔也会感觉到一丝悸动,可韩冰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更时刻不敢忘记父亲死的蹊跷,诸事未定就在儿女情长的蛛丝马迹上消耗自己,一个权衡利弊的商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何况云泥之别,地位的天壤这份感情也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将令牌最后放到自己的心口,韩冰除了是京城几家商铺老板,更是一个曾经被父母捧在手心用心呵护的女儿家。生活的变故让韩冰不得不扛起照顾母亲的重任,作为江南首富的独女,她更是韩氏重新崛起的唯一希望。老掌柜、孙管家、林氏兄弟这些以命相托的人更是。
想着身后这些信任自己、跟随自己的人,韩冰告诉自己不能倒、不能退缩、更不能显露出任何懦弱,如果她显露出畏惧之意,就如同大厦将倾、灯塔将倒,不惧险阻冲锋陷阵才是她的命数,可就这么咬牙坚持了这么多年,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对她用了心,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深夜来访就是为了给她加一道护身符,这让只能坚强的人突然被告知原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对于韩冰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的。
韩冰躺在床塌上很想让自己就这么放松的一直睡下去,可她不敢,她怕万一依赖上这种温暖,某天这个温度离开的时候她会受不了。思及此,放在心口攥着令牌的手悄然离开放到身侧,就这样睡到了天亮。
林海按照常日里的时辰起身,又检查了一遍马车等出行物品,看着韩府的仆从们和往常一样洒扫,想知道侍卫长用的迷药配方,居然可以让人毫无察觉,可见是花费了功夫研制的。
韩冰今日起的有些晚,昨夜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林海知道韩冰心里有事,就细细检查携带物品,在第二次检查完后,终于看到韩冰收拾整齐走到一门处。
“少爷,您起身了?”林海故意当着仆从的面问候韩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