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到车辆行驶有异常时,何弦就下意识地握紧方向盘,紧张得汗水都浸湿了后背。她不敢出声怕陈绣和马一轻两人害怕,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要相信自己的开车技术。
听到一声巨响,何弦就知道是车子爆胎了,她马上打开转向灯开始牢牢控制方向盘。
突然的爆胎吓了陈绣和马一轻一大跳,她们俩虽不会开车,却也知道不要尖叫扰乱驾驶员,都抓紧了安全带认真地看着何弦。
车厢里虽然安安静静的,但是始终是事故,气氛愈发紧张。两个乘客的表情都好像凝固了,眼里不安和害怕的情绪逐渐占据上风。何弦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哪怕生理上她的心脏也跳得像激扬的安塞腰鼓似的,跳得好像要剖开胸膛逃掉一样。
橡胶烟雾逐渐在路上散开,扬起一阵白雾。
何弦知道爆胎后绝对不能踩刹车,迅速开了双闪按了几下喇叭,也顾不上安慰车上两个乘客,双手一直死死地控制住方向盘,慢慢松掉油门,等车身逐渐稳定晃得没有那么厉害后慢慢将车靠边停下来。
幸好她们出门早,大部分游客都还没进峡谷,路上还没有太多车。何弦也察觉到不对劲开得慢,三人都系好了安全带,除了心理上的惊吓别的没有什么大碍。
何弦停好车安抚好陈绣,又赶紧放好警示牌,准备换备胎。
“球球,你一个人可以吗。”一轻摸着胸口走过来,脸色吓得煞白,“我不会换这个,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没事的一轻。”何弦知道她也受了惊吓,抱了抱她,“我会,你去旁边陪我妈吧。”
陈绣看着冷静沉稳的女儿,心里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心疼。
当年那个在菜市场拿着一个足球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孩子王,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游天远的车开到这里时,远远地就瞧见三个女人站在车子旁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何弦拿着千斤顶正哼哧哼哧干活,游天远停下车走上前。
“需要帮忙吗?”
三人抬头望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游天远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内搭的短袖也是黑色的,绿色的工装裤宽松却不肥大,显得这本就高大细长的人格外精神,身上还隐隐约约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
那双眼睛生得很好看,睫毛也很浓密,虽然戴着防晒口罩却也看得出鼻梁之高挺。
马一轻偷偷地盯着这人看了会儿,得出了一个结论:是个帅哥。
何弦一个人搞得定,不是很需要他的帮忙,便礼貌地回绝了他。陈绣和马一轻也友好地朝他笑笑道了声谢谢。
“是爆胎吗?”游天远对她们的第一印象很好,突然就想多管闲事一下,“里面还有很长一段路,不用我帮忙换轮胎,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车子有没有问题?”
游天远告诉她们自己学过汽修,可以免费帮她们检修一下。
何弦谢绝了他的好意,还是拉着陈绣和马一轻上了车。
游天远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当好人就热脸碰了冷屁股,一下有些尴尬,便闷闷不乐地回了车上继续向前开。
“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他是好人坏人。”何弦回到驾驶座准备出发。
陈绣和马一轻点点头,毕竟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想做点什么手脚谁知道车子会怎么样。
陈绣好不容易从刚才的爆胎事故中缓过神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给何庆打了个电话数落起来他。
“你呀你,这个车的保养维修怎么做的。你知不知道刚刚爆胎我们差点……”
马一轻和何弦相视一笑,这被吓到总得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继续往里开,开到一处草原观景台时,马一轻看到有租拍照服装的地方,拉着何弦就要去租。
何弦本来懒得折腾,开车的人出了事故自然也是提心吊胆的,没了玩的兴致。
但马一轻可不允许她出来一趟还闷闷不乐,自顾自地调好了服装配饰让何弦去换,自己也去换了一身。
陈绣来过好几趟了,本就是陪两个小丫头出来散散心,就乐呵呵地在旁边给她们拍照。
游天远脖子上挂着相机,咬着烤羊腿就朝这边观景台走来。碰巧看见刚才那三个女人在摊子上挑衣服,想来是姐姐妹妹带着母亲出来旅游的。
啃完烤羊腿,游天远忍不住感慨这西北的羊肉就是香。擦干净手正准备欣赏如此壮阔的景色,游天远远远地瞧见两个裕固族姑娘在拍照,拿着相机也准备拍拍素材回去剪视频。
游天远想了想,远景拍不到她们的脸应该没太大关系吧,反正自己也会马赛克掉路人的。于是游天远心虚地拿着相机朝那两个姑娘的方向拍了几张。
马一轻眼睛尖,瞧见有人在拿着相机拍他们,心里有些不爽。
她不喜欢拍照。
也就是为了哄何弦高兴所以张罗着拍照,这来个陌生人拿相